“這個。”顧清兮亦是無奈,“民女也想知道。”

賀惜語聽言,終於得意了,唇角一勾,劃過譏諷的冷笑,“切,說了半天,你不也什麼都不知道?”哼,看她剛才還說的頭頭是道,原來也不過是說嘴罷了。

……顧清兮抿直了唇,眼簾微垂,對她的這種荒唐指責,終究是懶的給與回應。

可落在賀惜語眼裏,卻是她心虛與狼狽的反應,剛才那被顧清兮打壓下去的氣焰又騰的陳漲了起來,“哼,本公主可告訴你,若是查不出凶手,你就別想撇開嫌疑。總之,本公主始終認為此事與你你脫不了幹係。”話語之間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似乎想借此一舉將顧清兮踩到腳下。

顧清兮突然抬首,漆黑眸中亦漾過寒意,聲音清冷,亦不卑不亢,“公主此言,清兮擔當不起。公主遇襲,緝拿凶手理應歸朝廷管,清兮一介民女,怎敢插手此事?何況,公主發生了這樣的事,後宮眾多侍衛,卻無一人發現,如此謠言,落得人手一份,一夕之間傳遍整個京城,哼,整個皇城之內,無人知曉實情,公主此刻卻立逼著清兮這一小小民女要凶手?敢問是公主有意刁難還是我南陵國真的無人,若公主有意刁難,公主無言,您身份尊貴,千金貴口,即便是想讓清兮死,那也隻是一句話的事——”

“但若是——”冷眸中劃過深濃的嘲諷,顧清兮目光冷銳的看向賀炎,“若我南陵國真的無人,清兮倒是可以為吾皇解憂,隻要給清兮十日時間,清兮定能給公主一個交代。”

“你,你,你大膽,你竟敢說我南陵國無人?你真是……父皇,你竟然敢說我南陵國無人,父皇,您還不命人掌她的嘴?”賀惜語一下子逮住了顧清兮的把柄般,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手指著她就叫囂了起來。

“父皇,你怎麼還不懲罰她?她竟然……唔……”賀炎一個嚴厲的眼神投了來,賀惜語猛然閉了嘴,卻還是不服,小聲嘟囔著,“她這是對父皇的不敬……”

“十日?朕倒是好奇,你何以敢下這個保證?”一縷興味的笑意自賀炎好看的唇角慢慢溢開,“倘若,十日之後,你若沒個結果,又當如何?”

“哼,十日?”賀惜語才不信顧清兮有這本事,“你當你是誰?十天之內就想查出凶手?哼,本公主才不信,別又是耍嘴皮子的?”

顧清兮並不理會賀惜語在旁那嘟嘟囔囔的嘲笑,徑直回複賀炎道,“若十日之後,民女不能給皇上和公主一個交代,到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好,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本公主,還有父皇,我們可都沒逼著你。”像是怕顧清兮反悔似的,賀惜語急忙叫了起來。

“是我說的。”顧清兮聲音清亮,透著果敢與自信,她微微朝賀炎鞠了個躬,“但,若民女查清此案,可否請皇上答應民女一個請求?”

“什麼?”賀炎還未回答,賀惜語頓時惱怒了起來,“大膽民女,你還敢要挾父皇不成?”

賀炎冷傲的眼神微微動了下,聲音卻是不變的溫潤清亮,“什麼請求?”

“這個……”其實,顧清兮自己也未想過,隻是,自從入宮以來,她一直在刀尖上行走,隻覺得她需要一個庇護,或者說上這個最上位者的庇護,“清兮暫時還沒想好。”麵對賀炎探究的眼神,顧清兮老實交代,那微微一抿的唇,竟然帶了幾分孩子氣的狡黠。

賀炎腦海裏突然跳過,少年時,那半大的小丫頭總是披頭散發的被他逮到,從床上拖走的時候,她那小小的臉上也總是露著這樣一絲看似無邪又狡黠的孩子氣的笑。

“好。”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賀炎肯定答複,“隻要你能查到此案,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朕都答應你。”

“多謝皇上。”機不容失,顧清兮連忙磕頭謝恩。

“父皇。”看顧清兮眼角飛揚的神采,賀惜語更是嫉妒的不行,“父皇,你怎可答應她如此荒唐的要求?萬一……萬一她提出無理的要求怎麼辦呢?”

譬如,這賤丫頭要是想做公主呢?或者王妃還是皇後……更或者會不會讓父皇賜婚給六皇子,眨眼間,各種猜測紛紛湧進賀惜語的腦海,直擾的她頭痛不已。

“還有。”顧清兮等賀惜語發泄完,才又道,“皇上,還有一事,民女查清此案倒可,但民女的身份卑微,怎敢在宮中任意出行,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