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顧清兮抓住陳奕回的胳膊,道,“奕回,我們回去吧。”
“額。”陳奕回識趣的沒再多問,隻道,“你先等下,我去牽馬。”
“好。”
不一會兒,陳奕回將飛雪牽來,正準備上馬之際,賀廉鈞自帳篷裏走了出來。
微風拂過發絲,掃過他俊美的臉頰,竟是說不出的寂寥,“我送你們。”
“……”顧清兮怔住。
陳奕回也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笑道,“那好呀,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客棧吧,這裏得到了控製,你沒必要再留下。”
賀廉鈞點頭,沒再說什麼,命侍衛牽了一匹馬來,自己先上了馬。
陳奕回看了他一眼,隨後,也是抱著顧清兮翻身上了馬。
一路無話,三人很快回到縣衙。
賀廉鈞命人在縣衙的紫竹軒二樓小暖閣內備了酒菜,說是為他二人送行。
陳奕回欣然同意,這男人能做到此,證明他的心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放下了。
顧清兮心裏說不出什麼感受,但是賀廉鈞為她送行,她必須去。
但席間,兩個男人一杯一杯的喝悶酒,再看賀廉鈞的神色……她再也看不下去了,選擇了先回房。
回到房中,顧清兮倒頭就躺在了床上,看著頭頂黑乎乎一片,心頭悵惘不已。
都道感情傷人,這傷……何時能得好?
師父,忘了清兮吧。
哎,一翻身,顧清兮趴到了枕頭上,將一腔難過深深的埋進了枕頭裏。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顧清兮聞聲一驚,那兩個還在那邊喝酒,此時來的又是誰?
她本能的想起賀廉西之事,頓時心生警覺,抽出了枕頭底下的匕首,人悄悄的下了床,躲到了床後的角落裏。
“丫頭。”門被推開,陳奕回的聲音隨即飄了進來,很是焦急。
身後,跟著賀廉鈞,渾身散發陰冷的氣息,進來時,更將門也關了起來。
“奕回。”顧清兮自暗處閃出,敏銳的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怎麼了?”
“快走!”他隻急切的說了兩個字,上前抓著她的手,便將她帶入懷中,隨後,飛奔到窗前,破窗而出。
賀廉鈞也沒阻攔,而是冷靜的跟隨其後。
顧清兮懵住了,在破窗而出的刹那,她本能的回頭,就見自己剛才趴著的床頭,已然被冷箭給釘滿了,那冷箭之上還用油布燒起了火,很快,幔帳繚燃,整張床淹沒在火海裏。
怎麼回事?
有人要殺他們?
而且,顯然目的是她。
院子裏,許多黑影掠過,如鬼魅一般。
而從後窗跳出的廊簷下,亦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隨即,又是一聲巨響,顧清兮驚駭的看著自己住的地方,整個的三間的小樓在自己跟前踏倒,一片火勢自下麵竄了上來,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奕回——”顧清兮緊緊貼在陳奕回懷裏,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陳奕回沉聲解釋了一句,抱著顧清兮就往馬廄那邊跑。
而賀廉鈞早已牽了兩匹馬出來,一匹就是陳奕回的飛雪。
陳奕回抱著顧清兮,飛身朝疾馳而來的飛雪奔去。
而此刻,整個縣衙陷入一片火海,看來,她住的那處燒的還是晚的,而其他的地方早已燒的一片煙熏火燎的。
兩匹馬迅速衝過火圈,朝縣衙外狂奔而去,身後的冷箭如雨點般射了過來。
陳奕回緊緊將顧清兮護在身前,而賀廉鈞抽出腰中軟劍,折身到了陳奕回的身後,劍光閃爍,迎著那些密集的箭雨,激風斬下,將那些直射而來的箭一一斬斷。
突然的,火光之中,一抹纖細的黑色身影讓他心下一窒。
隔空之中,那雙枯深狠毒的眸子還是讓他認出了她。
而那雙眼睛在看清楚了賀廉鈞之後,立刻揮手製止了手下的再次放箭行動。
然而,看著那逃離的遠去的三人,那雙眸子裏迸射出幽怨又狠毒的暗光。
“為何要放他們走?”賀廉西走了過來,有些憤怒的質問。
“哼,誰說要放他們走了?”賀雪月眸光邪光一閃,冷笑道,“縣衙大火,已經驚動了百姓,很快便會有人湧來救火。”
“趁亂殺了他們不是更好?”賀廉西眯起眸子,陰測測的道,“難不成你還怕傷了那些無辜百姓?”
“可是,趁亂,他們也更好逃不是嗎?”賀雪月譏誚的望了他一眼,隨後,拿出一柄弓,試了試,冷聲道,“放心,那兩個男人的人頭,今晚本公主就會給你送來,還有,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