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淵把自己關在別墅了好幾天,不吃不喝的,也不管生意怎麼樣,就那麼躺在床上,躺在有向思曼氣息的床上,向著他們的過往,一顆心從痛苦到窒息,然後剩下一口氣,繼續輪回。
他拿著向思曼的照片,一根煙一根煙的抽著,整個房間都是 香煙的味道。
好幾次睡過去,總能突然驚醒,他看到向思曼決裂的眼神,看到她倒在血泊裏的樣子,一顆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總要做點什麼才能阻止那顆心的疼痛蔓延。
那種心口荒蕪的感覺讓他很不能適應。
他開始自說自話。
“曼曼,又有一場官司要打了,你要不要幫我?”
“曼曼,你最愛吃的揚州炒飯,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廚房做著,可是做出來了,擺在了桌子上,卻早已沒有了吃飯的人。
方子淵從來沒覺得這個屋子這麼大,大的讓人覺得空曠,覺得恐慌。
呼吸每一次進入心肺,都能疼的他渾身痙攣。
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吃東西,吃向思曼喜歡吃的揚州炒飯,吃向思曼喜歡的麻辣火鍋,吃的胃都疼了,然後刺紅了雙眼,分不清是辣的還是疼的,眼淚滴落在飯團裏,滴落在火鍋裏,卻隻能就著那些食物吃下去。
方子淵開始去看那些法學係的書。
那麼多的書,隱晦難懂,看得他腦子都大了,可是向思曼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呢?
他記得向思曼從小最討厭看書。
原來愛一個人是可以將自己一切的習慣打破,隻為了那個人活著。
向思曼說,她這十年來,努力想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愛他。
其實方子淵很想和她說,這十年來他努力想要做好的事情就是給她討回一個公道,然後陪著她一輩子。
向思曼和方子淵說了自己太多太多的事情,他知道她的所有,卻從來沒有說過他的願望。
他方子淵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和向思曼結婚,讓她堂堂正正成為自己的妻子。
可是這件事好像再也沒辦法實現了。
方子淵開始拚命的找人移植鬱金香,好像隻有這樣,向思曼就還在身邊一樣。
他開始報考法學係,隻要是向思曼走過的路,他都要走一遍。
可惜在方子淵還沒考試之前,醫院傳來消息,夏靈雨逃了。
夏偉雄被定罪,方子淵安插了人進去,每天都好好的伺候著夏偉雄。夏靈雨因為傷勢較重,所以一直都在醫院治療,隻是沒想到她居然逃了。
方子淵的眸子猩紅的可怕。
“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我還有件事兒沒幹呢。”
方子淵的冷酷讓所有人都害怕。
他好像比以前更陰冷了,沒人敢靠近他身邊三尺以內,生怕被那股冷氣給凍傷了。
方子淵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並且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一把把的安眠藥吃下去,絲毫不管作用。
索性,他也不去管了。
兩三個月之後,風從窗戶裏吹了過來,有些冷。方子淵起身,卻好像看到向思曼站在落地窗前,正一臉燦爛的對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