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拿下一座城便立刻攻擊下一座城,他們好像早已做好了一切的部署,就等著開打的這一天,無論是白日還是黑夜,你總能被他們的人攻擊,而且每一次都是傷亡慘重。”
“那這作戰指揮之人,是何人?”
“這正是末將苦惱之處,我曾派出多名的士兵外出打探,可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在京都時,南希得知西涼國的作戰速度以及手段時以為是南至林在協同西涼國一同作戰,而現在得知此消息,她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她心慌。
思考片刻之後,南希這才開口說道:“現在還有外派的士兵嗎?”
“有。”
“立刻讓他們回來!”
“為何?”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馬上讓他們回來!”
“喏,末將這就去。”
靳星雖然不知南希下這道命令的原因,但最近的偵查消息告訴他,這命令或許是對的,所以立刻起身去吩咐丁海,撤回所有外出偵查的士兵。
未經曆過真正戰爭的米可,他的腦海中還一直回放著剛剛來時的場景,那種場景使他感覺到威脅生命的急促感;直至南希叫醒他時,他腦海中的重播畫麵才就此打斷。
南希見他有些失神的樣子便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兒沒緩過神來。”
“你若是無法適應,還是快些回京都吧。”
“你怎麼這麼冷靜?”
“這有何奇怪的,難道人人都要像你一樣膽小怕事嗎?”
“我怎麼感覺,我突然之間看錯你了呢,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上一秒,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他們是家中的兒子,丈夫,父親,可現在,他們成為了你們皇室家族爭權奪利的犧牲品,你非但沒有感覺到愧疚,反而如此的冷酷無情。”
南希此刻心情並不比米可好到哪裏去,而自己卻又能改變什麼,她能做的無非是盡自己的全力解決掉此事的源頭,可現在,卻被米可指責,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
“夠了!你以為我想看到這一切嗎!米可,城外發生的一切你可能沒經曆過,但我經曆過,我親眼看著我的母後,我的師傅,倒在我麵前,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
“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我告訴你,隻有親身經曆過死亡,看著親人在自己麵前失去生命的人,才能坦然麵對這一切!你以為我的冷靜是裝出來的嗎?”
此刻的南希有些激動所以不願看到米可的嘴臉,所以快速轉身離開了此處,而秋月則是立刻將劍架在米可的脖頸之上,隨即威脅道:“雖然您是駙馬,奴婢不能動您,但如果您做出傷害公主的事來,奴婢絕不會顧忌那些規矩,定會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秋月說完此話後便快速跟上南希的步子離開,而剛剛解除生命威脅的米可肆意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隨後冷靜下來的米可想想自己剛剛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畢竟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也經曆過暗殺,可當他想起那一具具屍體時卻始終無法冷靜。
有些懊惱的米可無聊地觸碰著沙盤中的山川地勢,剛剛向丁海傳達命令返回的靳星見米可垂頭喪氣的樣子便上前問道:“你這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怎麼了?”
“沒事,就是說錯話了。”
“說錯什麼了?”
米可慵懶地抬眼看著靳星,隨後便說了一句:“不想告訴你。”
“得,你愛說不說,隨你的便。”
“哎,你這兒和你在京都的府邸差別也太大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
“你何時去過我府上?”
“靳叔,你老年癡呆了吧?我和安王一起去的,你難道忘了不成?”
“等等,何為老年癡呆?”
“就是腦子不好使了,老記不住事。”
“我正值壯年,怎麼腦子不好?”
“是是是,你腦子可好用了。”
“你就奉承我吧。”
靳星不再與他計較,轉身坐下喝了口茶解渴,而米可卻無意間注意到沙盤之上,落雲城與京都之間有一片未知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