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明了都在場,一齊施救,那人很快蘇醒過來。睜眼一看,這麼多人圍在身邊,有些犯糊塗,不過他還是迅速鎖定了月兒,抬手來夠,月兒伸手,與他相握,他淚眼朦朧,顫顫巍巍說道,
“月兒,月兒,都是爹爹害了你啊!”
說完又大哭起來,臉上似被淚水洗了一遍。
月兒眯起眼來,回他,
“不哭,不哭,爹爹不哭!”
月兒明知他不是親爹,可仍這般叫他,小乙聽了,也覺感動。
小乙這時方才注意看他,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臉色蠟黃,這一段時日定是悲痛難當,不思茶飯了。
“月兒,你這些日子受苦了!”
月兒道,
“爹爹,月兒沒事,倒是害得你老人家四處奔波,累壞了身子!”
烏老大笑道,
“父女團聚,是該好好喝上兩杯!”
小乙去扶那人,那人倒也沒有拒絕,上桌就坐,顫抖著端起酒杯,對眾人道,
“今日尋回我家月兒,真是不知如何報答各位,小老兒先幹為敬,以後有任何能用得上的,盡管吩咐,小老兒絕不推辭!”
小乙覺得他就隻四十初頭,隻是近些日子操心過度,好似少了十歲!不過月兒回來了,一切也都會好起來了。
眾人齊齊舉杯,慶祝他父女團圓。
小乙問他,道,
“不知怎麼稱呼?”
那人回道,
“小老兒姓葉,小女月兒,再次謝過各位恩情!”
他竟帶著月兒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起頭來,月兒倒也配合,與他一齊向眾人磕頭跪謝。
小乙趕緊將二人扶起,說道,
“我就叫你葉叔吧!這都是應該做的,你最該感謝的,還是馬老爺,月兒便是在他府上做事,而她也一直很開心!”
葉叔道,
“那,那黑,黑狗呢?”
小乙回道,
“被抓住了,仙翁正在審他,他犯事太多,一時半會,隻怕也說不清楚。”
葉叔快把牙給咬壞,恨道,
“那殺千刀的狗賊,我定要在他身上戳上幾個窟窿!”
小乙道,
“這事自有公斷,葉叔也不用太過計較了!這黑狗雖然壞,但對月兒著實不錯,也因為遇到了月兒,他似是改過自新重生了一般!”
葉叔一聽這話,忍住哭來,問月兒道,
“月兒,真是這樣?”
月兒笑眼相對,點頭回道,
“他沒有傷害過我的!”
葉叔喜極而泣,大聲幹嚎起來,
“真是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小乙笑道,
“你先吃些東西,咱們慢慢再說!”
這桌上的東西,沒過幾時便會有人換新,即便老叫花在,那也吃不了。月兒為葉叔夾了幾塊肥肉,他吃到嘴中,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童陸憋了好長時間,這時方才說話,
“我說葉叔,你以前認得月兒?”
他正夾住一隻雞翅,想要遞給月兒,一聽這話,那手不聽使喚,雞翅掉落入湯中,濺起湯汁,弄了他一手。這帳中,除了烏老大,其餘人等也都知道月兒真實身份,這話一說破,他又何還能隱瞞。
葉叔看著小乙幾人,問道,
“你們,你們是誰?”
童陸回他道,
“我們一年多前便與月兒相識了,她爹遠在雅州,後來為何又認了你作爹爹?”
葉叔聽了這話,知道眾人不是唬人,他閉上眼來,深呼一口氣,轉頭又看了看月兒,輕輕一笑,回道,
“不錯,我確實不是她的生父。不過,若是論時間長久,那我從她出生之時,便認得她了,隻是她真正認得我時,卻是要晚了好些年!”
眾人大奇,童陸又問,
“照這麼說,你應該是認得月兒父母的?”
葉叔點點頭道,
“沒錯,相識遠超三十年了吧!”
眾人靜了下來,對這事往事也頗感興趣,又聽他道,
“也罷,也罷,再見到月兒,已然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我也不再藏著掖著,把這所有的事情,都說於你們聽罷!”
他端起酒杯,嘬了一口,慢慢說來,
“我與月兒她娘,從小便在一起玩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兩家人關係不錯,也算門當戶對,於是爹娘早早為我們定下了親。後來,我爹出了事,整個家也就此沒落,月兒她姥爺漸漸有了間隙,便要拆散我們!我們也曾私奔過,到了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那兒如仙境一般,美的不像樣子!在那兒,我們快樂極了,真想與月兒她娘永遠住下,再也不要出來!可是好景不長,隻是兩日,月兒她娘便生病了,病情十分嚴重,若是多有耽擱,隻怕連命都沒了。沒辦法,我們隻能出來尋醫,剛入人世,便被人發現了。我被抓了起來,毒打一頓,月兒她娘也被接回府
中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