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這就走了啊!”
待那幾人消失之後許久,童陸方才清醒過來,如此問道。這雨勢雖然漸小,但對方應該也是聽不到的。是的,那四人就這般離去了,這般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說來也怪,這雨下得許多,卻是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之後停了下來,這船廠之中一片狼藉,沙蛋等人忙著收拾殘局,當然,也是立時派了人去那官府通報。雖然己方的死了十來個,多半也負了傷,可也算得上是大獲全勝了!
小乙對那黑衣人十分好奇,這才想起問童陸,道,
“陸陸,那黑衣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說於我聽啊!”
童陸尋了根木塊坐下,這才慢慢說來,
“小乙哥,你讓我緩緩再說吧!”
沙雀過來這邊,說道,
“這裏亂糟糟的,咱們還是回山上說話吧!”
白青正在給劉大人治傷,他那頭皮被人削去,多半要留下一塊疤痕,這輩子也許都會難看了!再看劉大人旁邊的沙瓜,一條腿隨意擺放著,嘴裏卻是樂嗬嗬,正與劉大人說笑。小乙心想,這許多人都受了傷,留在此處也不是個辦法,不如聽沙雀的,回去再說!於是沙雀讓輕傷者帶著重傷者回去,小乙本想留下來幫忙,也是被他一口回絕,也罷,自己算是客人,那也就安心享受享受吧!
回到了山上大殿之中,這裏寬敞一些,方才能夠容得下這許多傷者!殿中也被雨水打濕了大片,留給眾人的地方並不太多,所以,眾人也就圍著那沙幫主的遺體坐下了。沙幫主也算是在天有靈,冥冥之中也是佑護著自己的弟子們!
各人都安置妥當,白青開始為眾人治傷,沙雀也懂些醫理,於是跟著白青,為她打些下手,這樣一來,小乙也是得了空,回到童陸這邊。劉大人,沙瓜,以及無間無名兄弟都在。雁飛一人坐在對麵,身他若是再往後兩寸,便要坐到了水裏。就在他身後的水坑之上,兩根長凳撐起一大張木板,上邊躺著他的兩位兄弟,雁林和雁平,他們的身子已經被清理幹淨,也是換上了新衣,他們的遺物,也都整整齊齊擺好。雁飛說了,待天明之後,便要啟程帶他二人回雁蕩山去!
眾人都對那黑衣人十分好奇,因此眼神也都集中到了童陸身上。童陸被幾人看得很不自在,隻好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好,好,別再這樣看我了,我說還不行麼!”
小乙起身過來,緊挨著雁飛坐下,正麵看他!
童陸挪了挪身子,往後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道,
“沙老幫主啊,你可莫要怪我們喲,我們也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嘍!”
小乙忙道,
“陸陸,你快些講!”
童陸摸了摸頭,回道,
“那我要從哪裏講起呢?!”
小乙回道,
“從哪兒都行,快些講來就是!”
童陸皺起眉來,思索了片刻,這才開了口,道,
“呃,這個,咱們就從林子裏說起吧!”
小乙早就有所懷疑,童陸他們應是背著自己做了某些安排,所以才能很好的應對,再加上那功力深不見底的黑衣人的幫忙,這才大獲全勝!童陸要從這裏開始講起,也是極好的!
童陸又停片刻,點下頭來,接著說道,
“其實,這都是劉大人的安排!他知道對方的厲害,即便是偷襲,那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這一戰,可絕對不能大意!我與劉大人溝通過,覺得就這般過去,多半也是給他們送上人頭!可後來,卻是出現了轉機,讓我們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童陸等著眾人問話,卻是沒有一人回應,他好生無語,吐了吐舌頭,又接著道,
“嗯,沒錯,就是那小槳子!”
小乙早就覺得那小槳子有些奇怪,隻是一直未有證實,如今從童陸口中講出,應該是確信無疑了!
童陸又道,
“我和劉大人早就看出他不大對勁了,可我們一直未有表現出異常,讓他放鬆了警惕!他的口中雖是半真半假,但也多少能夠了解得裏邊情形!我們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冒險一試!那便是讓我和白青以及另幾位小兄弟先行回去,然後觀察這家夥有沒有偷偷跑回去報信,若是他真的去了,那咱們的計劃也就能夠實施了!”
無間問道,
“他不是被人踢了出來,你們又是如何猜到他是對方的人!”
童陸回道,
“直覺,一種直覺!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般想,不過,就隻聽到他的言語,便能斷定他絕對不會簡單!而他被人綁了踢到門外淋雨,應該也是要讓他出來放哨,防備咱們摸黑偷襲!可誤打誤撞,被咱們‘救下’,最終成了咱們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