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豔芳眼睜睜看著上官雲睿離去,她的滿腔心意一下子灰飛煙滅,這些日子以來那些一廂情願的情意,已在心裏長成了一棵大樹,根深蒂固。
如今受此挫折,心如被剜走一塊,空蕩蕩的有冷風灌進來,夾雜著雨雪痛得不能呼吸,瞳孔糾結緊縮著,傷心欲絕。
她把臉埋進臂彎中,心裏想著,這下自己打臉“啪啪”的,許采兒一定在笑自己吧,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小姑,我跟你說過他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不值得你如此傾心,你好好想一想,天色晚了,我該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
許豔芳聲音模糊不清。
許采兒帶著綠柳坐馬車回府。
進了將軍府,還在外麵就聽見裏麵傳來詩書的朗讀聲,許采兒心裏納悶,這個時侯,教書先生應該回去了啊,這兩個小鬼真天這麼勤快,還自己在背書。
她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來到偏廳裏,這裏裝飾的就跟一間書房一樣,隻是比一般的書房大兩倍,就是用來讓兩個弟弟讀書習字的地方。
她一進門來,就看見一個不速之客,頓時眼睛都亮了。
“將軍,你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真是稀奇啊。”
許超鬆和許超念一起站起來,“阿姐,今天將軍教我們讀書作畫,你看,我會背這首。”
兩個小鬼爭相把剛才寫下來的詩詞拿給許采兒看。
“阿姐,你先聽我背這首。”
“阿姐,我今天寫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工整了,你看看。”
兩人圍繞在她身邊嘰嘰喳喳吵個不休。
陽子歸放下手中的筆,含笑看著他們。
許采兒一一把兩個小鬼安撫一遍,“超鬆,果然有進步,你可知道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許超鬆字正腔圓的背著,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對於能征善戰縱橫沙場的將軍的向往與崇拜之情。
“我知道,這是一支戰歌,誰說我們沒有衣服,跟你穿同一件戰袍,……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說要同心協力,共同戰勝敵人,保家為國,阿姐,我長大了也要做將軍,上戰場殺敵,就像……姐夫將軍一樣。”
許采兒聽了“姐夫將軍”這個自創的稱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有誌氣,阿姐等著你長大。”
許超念也不甘落後,“阿姐,你看我寫的字,姐夫將軍說了,不能隻做一個武夫,要做一個智勇雙全的將軍,你看我的字。”
許采兒把他的字拿過來仔細看,不太工整,不過看出來是用心在寫,“不錯,還要多加練習,也許明天你的字就不像在躺著睡覺了。”
“阿姐,你……”
這時綠柳進來,把他倆都叫出去,“兩位小少爺,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們吃點心了。”
兩個小鬼一聽有吃的,立刻丟了紙筆,一陣風似的跟著綠柳出去了。
總算打發走了兩個纏人精。
許采兒走過去看陽子歸在寫什麼,陽子歸將紙一折,“我隨便寫的,還是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