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平日裏他們從來不這樣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時玉婉娘迎了上來,看見許采兒的神色疑惑,向這些姑娘斥責了幾句。
“都聚在這裏做什麼,有客人的去接客,沒客人的都練習琴藝去,亂嚼舌根,小心死後拔舌頭。”
那些姑娘們都悻悻離開了,邊走邊回頭看,像是在心裏可惜著什麼。
趕走了她們,玉婉娘轉臉陪著笑,“采兒快上樓去,我把鏢局的賬本都準備好了,也有幾個鏢師的人選,你來看看。”
許采兒知道她在在故意轉話題,“玉婉娘,你不解釋兩句,她們剛才在說什麼?”
許采兒隱約覺得一定跟自己有關,特別想知道。
“采兒,我說了你可別生氣,而且陽將軍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玉婉娘到了房間,親自給許采兒倒茶。
許采兒哪有心思喝茶,瞪著玉婉娘,“你磨嘰個鬼,說話說半截,咋不噎死你呢。”
“好好,我說,陽將軍他出城去查軍營,有人看見那個慕香雪跟將軍一起出城了。”
玉婉娘說完小心地看了一下許采兒,生怕她突然發瘋。
“采兒,你別多想,或許是他們碰巧同路,再或者是陽將軍有公事在身……”
許采兒的心裏像是倒了一瓢熱油,馬上站了起來,“綠柳,我們馬上去軍營看一下,到底怎麼一回事。”
綠柳也不相信,“小姐,這一定是謠言,你想昨天是你跟賀蘭圖的謠言,今天就是將軍跟慕香雪的搖言,這分明是有人在設局啊,你可不能中計。”
“對對,你這樣一鬧,正好中了對方的圈套,你冷靜一下,待將軍回來問清楚再作打算。”玉婉娘第一次覺綠柳有點腦子。
許采兒被她倆勸的冷靜下來,“好,我就等他回來。”
賬本也不看了,什麼鏢師也見鬼去吧,許采兒帶著綠柳回了府中。
陽子歸還沒回來,她沒心事做別的,看見許超福和許超鬆在溫習功課,便坐下來陪著他倆,偶爾抽查一下他倆的功課。
差不多的時間都是在神遊,她拿著許超鬆的書本,讓他背書。
許超鬆都背完了,她還在發呆呢。
“姐姐,我背得對不對啊?”
許采兒沒動,“姐姐,姐姐……”
許超鬆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姐姐,這是幾?”
許采兒這才驚醒過來,一推許超鬆,“去,去,姐還不傻呢。”
心不在焉吃完了晚飯,她就回房了,每晚的必修課看醫書,也不看了,徹底明白了林黛玉過的是什麼日子,風霜雪劍嚴相逼。
梧桐夜雨,更漏數天明。
她懷疑自己變了一個人,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幹脆利落一心向錢,沒有誰會讓自己失魂落魄,更沒有人讓自己如此患得患失。
原來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記得月亮的光線從窗子的這一格慢慢地挪到了那一格,時間漫長的無邊無際,度日如年。
耳朵一直豎著,聽著外麵的動靜,生怕錯過了他回來的腳步聲,結果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