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牢房外麵,“把他叫醒,我們有話問他。”

獄卒開了牢門,進去推了推馮子辛,“唉,醒一醒,有人問你話,馮公子?”

馮子辛迷迷糊糊地醒來,翻了個身,眼睛半睜未睜,“哪個不長眼的,擾老子的好夢。”

“馮子辛,你好大的麵子,這大牢都被你當成客棧來住了。”馮雲修斜睨著他,半嘲諷著他。

馮子辛一見是他和許采兒,馬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縮在床角,眼神驚恐,“我都蹲了大牢了,你們還陰魂不散,我又沒害人命,至於趕盡殺絕嗎?”

許采兒上前,“馮子辛,你到底做過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如此害怕,那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大事化了,隻要你勸說一下你的父親,把你們家的運貨路線供出一條來,你就不用住在這大牢裏,怎麼樣?這個條件不算苛刻吧。”

馮子辛馬上雙眼冒光,往前跪爬兩步,“你說話算話,到時你又把那個姑娘找來還要告我,我當如何?”

“你放心,我的目的既然達到了,你做的這些事情,自會有報應,此次便饒過你。”

“好,一言為定,老子再也不想住在這種鬼地方了,晚上還有老鼠蟑螂,許姑娘,我定然會說服父親,隻求你饒過我,以後再也不要再見了。”

許采兒和齊雲修看他的樣子,相信他也不會耍什麼花招,便放心地離開了。

外麵的月色輕灑,兩人走在路上影子被拉得好長,許采兒覺得倆人之間氣氛有些尷尬,不由加快了腳步。

“齊公子,謝謝你,每次都麻煩你。”

齊雲修在這種情形下有些心轅意馬,在這座孤城之中,他不止都是困苦孤獨,還有那些甜蜜的回憶還有那些若有若無的希翼,這些情意每每想起來都是蝕入骨髓的,雖然很痛卻甘之如飴。

“采兒說的哪裏話,此次也是奉皇命辦案,何來謝字,再則你我之間還談什麼麻煩二字。”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許采兒,看見月光照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她的側影如此精致可愛,甚至能看到睫毛的樣子,不由有些癡了。

許采兒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一笑,“齊公子,我在小的時侯就愛踩影子玩,就這樣,永遠也踩不到頭,跟自己的影子賽跑,永遠追不上,卻永遠也分不開。”

許采兒一邊說著一邊踩著玩,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時代。

“齊公子,來啊,一起玩。”

月光下,二人就這樣踩著自己的影子,像兩個小孩子,玩得好開心,一直到了客棧門口,齊雲修臉上顯現難得的笑容。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自己是多久沒有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陽子歸站在二樓的窗子麵前,將這一幕完全收入眼中,眼眸裏有了一絲難過。

馮子辛等他們走後,馬上讓人通知自己的父親,馮父無奈趕到大牢中,馮子辛一見父親便撲到牢門前,雙手抓著門上的鐵柱子,眼睛裏還帶著淚痕,帶著哭腔,“爹,你就答應她,把運貨路線給她就行,無非就是以後少賺點銀子,要那麼多銀子有什麼用,兒子命都沒有了,要那些錢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