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然是楚源!
我知道楚源跟顧北辰都曾是這所醫科大學的學生,他知道這間密室的存在也不奇怪。
隻是他一個人忽然在這三更半夜裏來這間密室做什麼?
心中正疑惑著,背後忽然有人拉了我一把,再次將我拉到大樹後麵藏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到的是顧北辰冷硬的下顎。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楚源,好似對楚源的出現也很驚訝。
楚源好似喝了點酒,走路的步伐有些搖晃。
隻見他走到密室的鐵門前,然後拿腳拽了拽那鐵門。
因為賀銘綁架唐糖本來就是為了引誘我來,所以那鐵門他們自然也沒鎖,楚源那麼一踹,鐵門瞬間被踹開了。
我慌忙拿起望遠鏡朝著密室裏麵看去。
隻見剛剛點蠟燭的那個男人很明顯的驚了一下,然後拿著那細長的手術刀瞬間朝著楚源襲去。
楚源走進去時,本來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忽見有刀子朝著自己襲來,他瞬間睜大了眼睛,好似酒一瞬間醒了似的,掃起旁邊的架子就迎向那個男人的攻擊。
我又慌忙看向唐糖,唐糖的脖頸還在流血,臉色蒼白一片。
我很想衝過去救她,奈何顧北辰死死的拽著我的手臂,那股力道幾乎要將我的手臂捏碎。
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緊緊地盯著唐糖。
不一會,楚源忽然撲到了唐糖身旁,我下意識的去看向那個點蠟燭的人,卻見那個男人捂著受傷的腿逃也似地衝了出去。
看來楚源是把他給打跑了。
我又看向楚源和唐糖,隻見楚源逼近唐糖的臉,好似在觀察什麼,又好似在回想什麼。
良久,他似是忽然認出了什麼一般,臉上瞬間蕩起了一抹興奮,嘴裏說著什麼。
再看唐糖。
唐糖一瞬不瞬的盯著楚源,臉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的。
我忽然有一種感覺——唐糖和楚源原本是認識的。
這個念頭剛閃過,我忽然看見密室最裏頭的隔間裏隱隱閃過一抹刀光。
我急促的朝著那隔間看去,那邊光線很暗,但隱約可以看見一抹人影,那人手裏似乎拿著刀子,隱隱有刀光閃過。
我的心一瞬間又提了起來,此刻楚源隻顧著解開唐糖身上的繩子,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那邊的危險。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躲在隔間裏的那個人就是賀銘。
我有些急了,可是顧北辰還是沒有要鬆開我的意思。
我抬眸,衝他壓低聲音道:“賀銘躲在隔間裏,他們有危險。”
“放心,你老公還沒有那個膽子傷楚源。”
聽著他淡淡的話語,我的心裏一陣來氣,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能這麼肯定對方不會動手?
就在我心裏又著急又氣憤的時候,楚源忽然抱著唐糖衝了出來。
他好像還有些急,抱著唐糖飛快的朝著正門那邊衝。
原來賀銘真的沒有動手,我再度看向那密室,此刻賀銘已經從隔間裏走了出來。
燭光的照耀下,他那張臉陰暗可怖。
*****
我們是先等賀銘離開了校園之後,這才準備回去。
因為剛剛的事情,此刻我跟顧北辰兩人走在這寂靜的校園裏,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顧北辰在前麵走著,步伐有些話,背影更是給人一股冰冷的距離感。
我在後麵小跑的跟著,卻怎麼也不敢跟他搭話。
畢竟我剛剛動手打了他,這是我不對,可是他剛剛那漫不經心的態度和話語實在是太過氣人了。
那感覺就好像是,我很在乎的東西就要失去了,我急得不得了,他卻在一旁事不關己的說著風涼話,那怎能不讓人氣憤。
正想著,我忽然撞到一堵肉牆,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差點跌倒。
待站穩時,隻見顧北辰正臉色陰沉地盯著我。
他此刻的臉色是我認識他這麼久以來見過的最難看的一次,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要難看。
燈光的照耀下,他側臉上的那抹巴掌印也非常的明顯,好似在時刻提醒著我,我剛剛打了這麼一個矜貴男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