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門外的喊聲,我故作不理。
賀銘似是有點急了,連著喊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有回應,最後他直接推開了我辦公室的門。
此時我正坐在椅子上裝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
賀銘看了我一眼,嗬嗬的笑道:“詩妍,原來你在裏麵啊,我喊你你怎麼不做聲呢?”
我沒有理他,視線一直盯著電腦屏幕。
賀銘笑著走到我身旁,關切的問:“現在不是下班了麼?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我還是沒有理會他,他抿了抿唇,忽然一把握住我的手,懺悔的道:“詩妍,我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這樣不理我簡直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放開。”我淡漠的盯著他,“這裏是醫院,還請賀醫生自重。”
我的淡漠似乎刺激了他,他忽然一把將我從座位上拉起,緊緊的摟著我:“這裏是醫院又怎麼樣?反正我們快是夫妻了。”
“誰要嫁給你了,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開始故作抗拒的掙紮起來,賀銘卻是越發的摟緊我,語氣急促卻滿含抱歉:“詩妍,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求你不要對我不理不睬,我真的很難過。”
感覺淡漠演得差不多了,我便故作委屈的哭起來:“你難過?嗬,你昨天那樣對我,你以為我不難過,你以為我不傷心,你可知道,你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唯一有好感的男人,可是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賀銘不停的跟我道歉,不停的懺悔。
正在這時,有同事從門口經過,眼神怪異的看了我跟賀銘一眼。
我慌忙推開賀銘,擦著眼淚,嗓音哽咽道:“賀醫生,這裏是醫院,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
早料到以賀銘那急性子,是等不到回去再說的,所以我故意說了那麼一句話,就是為了激他拉我去裏麵的洗手間說。
而我已經提前讓顧北辰安排了人在趙紅豔的麵前故意散播賀銘來找我的消息。
以趙紅豔極度善妒的性格,在聽到那些消息後,她肯定會過來找找賀銘,看看情況。
而我讓她來,就是為了演一出戲給她看。
果然,賀銘在聽到我那句話之後,頓時拉著我往裏麵的洗手間走去。
經過牆邊的一扇窗子時,我不著痕跡的朝窗子下麵看了一眼,剛好看到趙紅豔已經走進了這座臨床醫學大樓。
心中驟然劃過一抹冷笑,這時間湊合得剛剛好呢。
賀銘拉我進洗手間之後,摟著我認真的道:“詩妍,你若不想這麼早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不公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我發誓,昨晚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
我同樣認真的看著他,眼眶濕潤:“不是我不想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而是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你了,賀銘你知道嗎?你昨晚的所作所為真的傷到我了。”
“我知道,我也很後悔,詩妍,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你說。”賀銘緊緊的掰著我的肩,眼眸深情的盯著我。
我吸了吸鼻子,走到洗手台前抽了張紙巾故作擦眼淚,眼睛卻悄然的朝著鏡子裏看了一眼。
鏡子裏清清楚楚的照著洗手間的門框,而我在門框邊看到了一襲小小的衣角,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看來趙紅豔已經進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轉身看向賀銘,故作難過的道:“賀銘,你知道嗎,昨天我認真地想了一晚上。”
賀銘一怔,下意識的問:“你想了些什麼?”
“我發現……我跟你之間不僅隔著你前妻,還隔著趙醫生。”
賀銘臉色猛地一變,忙道:“你又胡思亂想到哪裏去了,我跟小趙又能有什麼關係,你不要瞎想好不好,至於我前妻,她已經過世了,不管我以前對她有怎樣的感情,那也都成了過去式,我現在就隻愛你一個,隻想跟你好好的過一輩子。
我抿了抿唇,故意做出一副傷感的樣子,低聲開口:“雖然你跟伯父伯母口口聲聲說是看趙醫生一個人背井離鄉,無依無靠太可憐,所以才讓她借住在你們家,可是真正相信這個說辭的人又有幾個,還有趙醫生,她每次看見我,眼裏的敵意又是那麼明顯,而且她在家時,也儼然是一位女主人的姿態,你還讓我怎麼相信她隻是借住在你們家?”
“我……”
“雖然我嘴上沒有在意趙醫生的事情,可我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會吃醋,先前我沒有想這方麵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我愛得太簡單了,總以為隻要我愛你,你愛我就可以了,可昨晚我認真的想了想,發現我們之間真的存在著很多問題。”
這番話我說得異常的認真,表情也很到位,我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隻見賀銘深深的盯著我,語氣堅定異常:“你信我,我跟小趙真的沒什麼關係,我就是看她可憐,所以才給了她一個住處。”
如果事先不知道他跟趙紅豔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許我真的會被他此刻認真的表情所欺騙。
我覺得我的演技已經很好了,可是這個男人的演技卻比我更甚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