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追上來的那輛車不是顧北辰的車又是誰的車?
他……竟然真的找來了。
賀銘的車子開得很快很快,我剛剛被他撞了那麼一下之後,渾身本來就跟散架了一樣痛,這會在車上劇烈顛簸,我整個人更是頭暈目眩。
迷迷糊糊中,我從後視鏡中看到顧北辰的車子緊追不舍。
我不禁在心中暗暗的想,顧北辰這是在擔心我麼。
嗬,他這般著急的樣子好似還從未有過呢。
身體越來越沉,那些痛感好似已傳遍四肢百骸,逐漸侵蝕著我的神經。
我最後看了一眼後視鏡,終是抵不住腦袋裏的暈眩,整個人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還在想,顧北辰到底追不追得上來呢?如果追不上來,那我又該怎麼辦?
仿佛在黑暗裏跑了許久許久,我卻始終都見不到光明。
前所未有的絕望如惡魔的血盆大口,逐漸將我吞噬。
我拚命的掙紮,幾乎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卻始終無法戰勝惡魔。
不知過了多久,我渾身癱軟在黑暗的沼澤裏,在絕望中漸漸窒息。
我以為我會就這麼死去,卻忽然一股大力猛地掐住了我的脖頸。
一股濃烈的窒息感瞬間襲來,我費力的睜開眼睛,終於瞧見了一絲光明。
然而光明中卻有我最厭惡的人——賀銘。
此刻賀銘正掐著我的脖頸,臉上滿是陰冷和戾氣。
我掙紮的動了一下,渾身卻驟然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氣。
差點忘了,我被賀銘開車撞了一下,我的手臂甚至腿上全都是青紫擦傷。
在我漸漸感覺呼吸不上來時,賀銘掐我脖子的手終於鬆了幾分。
他獰笑的看著我:“老婆,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我冷冷的盯著他,臉上滿是嘲諷:“老婆?嗬,在你出軌趙紅豔的時候,你可有想過我是你老婆?”
“嗬嗬……趙紅豔?她不過是緩解我身體需求的一個工具罷了,其實……我最愛的還是你。”賀銘語速很慢很慢,說的時候甚至還笑得陰沉沉,那笑容看著很是詭異。
我冷冷地譏諷:“最愛的還是我?嗬,賀銘,你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你若真愛我,你又怎麼可能會出軌?賀銘,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男人!”
賀銘聽罷,不僅不生氣,反而還笑了。
他將手從我的脖頸上拿開,轉而握住我的肩膀,語氣忽然變得很是溫柔,甚至溫柔得還有些詭異。
他慢吞吞的說:“老婆,跟莫詩妍相處了,我才知道原來你的魅力還是可以那麼大的,是我之前眼拙,沒有發現你潛在的魅力,如果你一直都是莫詩妍,我又怎麼可能舍得出軌。”
“笑話,不管是莫詩妍還是程安然,那還不都是我?你說你愛莫詩妍,嗬,真是笑死我了,如果莫詩妍沒有那樣顯赫的家世,你會愛她?你所謂的愛不過是貪慕虛榮的借口,賀銘,你根本就不愛任何人,你愛的隻是名利和權勢,你愛的隻是你自己罷了,你就是自私……”
“你胡說!我是真的愛莫詩妍,就算她沒有那樣的家世,就算她無權無勢我也愛她,你根本就不懂我對她的愛。”賀銘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似是很激動,渾身都在抖,連眼眶都漸漸地泛起了一抹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