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身後又是幾聲槍響,應該是賀銘跟警察們打了起來。
而我已無暇顧忌太多,渾身的劇痛幾乎讓我失去意識。
顧北辰緊緊的摟著我,一雙眼眸慢慢變得猩紅,更是浮滿了駭人的戾氣。
我揪著他的衣襟,痛得說不出話來。
唐糖蹲在我麵前,捂著嘴顫聲哭泣:“安然……你怎麼樣啊,安然……嗚……”
“程安然,你給我挺住,你若是死了……你若是死了……”顧北辰忽然沉沉的低吼起來,他似乎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威脅我,說了半天都沒有後續,隻在那裏沉沉的喘息。
忽然,他放下我,猛地起身奪過那警察隊長手裏的槍。
我艱難的朝他看去,隻見他發了瘋的朝賀銘開槍。
賀銘用一個大木箱做掩護,本人已經退到了一扇破窗戶邊,我看見他的肩上都是血,想來身上已經中了幾槍。
而顧北辰又連續朝他開了好幾槍,隻聽一聲慘叫,他忽然趴在那口木箱子上不動了。
槍聲終於慢慢地平息下來。
屋子裏隻縈繞著唐糖恐懼的抽噎聲。
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不停的安慰我,鼓勵我。
我沒有力氣說話,隻能衝她虛弱的笑了笑。
就在我快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我隱約聽到了一聲巨響,緊接著我又聽到唐糖的大吼:“顧北辰,不要追了,安然……安然她快不行了……”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我看見顧北辰急匆匆的朝我跑來,臉上帶著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和著急。
我想,顧北辰他其實還是有點在乎我的吧。
*****
白茫茫的世界裏什麼都沒有,我像個迷路的人,彷徨的在濃霧裏穿梭。
我甚至不知道要去哪裏,更加不知道該去找誰。
我就像是個獨立體,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安然……”
忽然,一聲輕喚在前方響起。
我微微的怔了怔,安然?那是我的名字麼?
“安然,醒醒,安然……”
呼喚聲越來越清晰,我迷惑的朝著前方跑,朝著那發出聲音的方向跑。
可無論我怎麼跑,出現在我麵前的始終都是一片濃霧,我看不清那呼喚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跑了多久,我終是跑累了,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可就在這時,一聲低吼猛地響起,帶著一抹狠勁和陰沉。
“程安然,你給我醒來,你的這條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安然?程安然?
對,我就叫安然,程安然就是我的名字。
可又是誰在用這樣凶狠的聲音跟我說話,是誰在呼喚我。
“程安然,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去娶別人了。”
誰?到底是誰在威脅我?是誰要娶我?
頭忽然劇痛起來,我不禁捂著腦袋痛苦的嘶叫。
忽然,我的眼前猛地閃過一抹白光。
隱約中,我好像看到很多人站在我旁邊,那些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很是吵鬧。
忽然,一抹略帶熟悉的身影閃過視線。
那個人是誰呢?陰陰沉沉的俊臉上極少有真正的笑容。
他是誰呢?
哦,想起來了,他是顧北辰。
我那麼愛他,又怎麼能忘了他呢。
頭又痛又暈,沒一會,我的眼前又徹底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
我不知道我這次昏睡了多少天,再次醒來時,隻有唐糖守在我身旁。
唐糖見我醒來,整個人高興壞了。
“安然,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去叫醫生。”
唐糖說著就跑了出去,沒一會,她便領著一個醫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那醫生給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半響,衝唐糖笑著道:“她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沒什麼大問題,接下來好好調養就行。”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唐糖笑嘻嘻的送走醫生,半響,猛地趴到我的病床前,又哭又笑的道,“安然,你嚇死我了,你知道你昏迷多少天了嗎?”
我怔怔的盯著她:“我昏迷多少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