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北辰,他似乎很憤怒,看我的眼神帶了一股恨和一股怨。
而我有些不理解,明明是他在傷我,為何反而是他心中充滿了怨恨。
難道我無意中又做錯了什麼?
“嗬,阿辰,原來你還沒離開啊?”
此刻顧子涵已經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看著顧北辰,笑得雲淡風輕。
“是特意折回來接這個女人的嗎?”
顧北辰冷冷的盯著他:“小叔,我最後奉勸您一句,我的事……您最好少插手。”
顧子涵勾唇笑了笑,笑得真如一個長輩般和善:“小叔我這也不過隻是關心你罷了。”
“嗬,你的關心……我大概承受不起。”顧北辰說完,不再理他,直接拽著我往他的車上走。
我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充斥著一股怒氣。
而那股怒氣到底因何而來,我真的不理解。
就在顧北辰將我往車裏推的時候,身後又響起顧子涵的輕笑聲:“阿辰,我也奉勸你一句——她不是那個女人。”
我的心再次狠狠一抽,看向顧北辰。
顧北辰卻隻是沉沉的盯著我,眼眸猩紅,卻透著一抹讓人難以看透的複雜。
良久,他回頭看向顧子涵,淡淡的道:“誰是誰我還分得清,不需要小叔您提醒。”
說完,他瞬間甩上後車門,坐上駕駛座發動車子。
車子駛動的過程中,我看向窗外的顧子涵,卻發現他正衝我笑得意味不明。
此時此刻我忽然覺得,無論是顧子涵還是顧北辰,對我來說,都是危險的。
車子一路疾馳,我坐在後車座上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此刻我不知道還能跟這個男人說什麼。
今天這個男人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我心中縱使疑惑萬千,卻問不得。
即使大著膽子問了,他怕是也不會跟我多說半句。
我忽然覺得自己挺像是一個工具的,供他發泄怒氣的工具。
然而與‘替身’比起來,我卻悲哀的覺得,‘工具’好似還要幸福一點。
眼淚好似流幹了,我心裏明明難過得要死,卻硬是流不出半點眼淚,隻呆呆的看著窗外。
顧北辰也是一個字都沒說,他開車狀似極其的認真,車廂裏卻湧動著一股沉悶又壓抑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驟然停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車子已經開進了他的私人別墅。
傭人急急忙忙的出來迎接,顧北辰卻是下車後,猛地拉開我身側的車門,不由分說的將我從車上拽了下來。
我差點被他拽得跌倒,手腕更是被他給勒紅了,一陣火辣辣的疼。
看著他陰沉的臉色,我的心裏頓時湧起一抹委屈。
我盯著他,近似怨恨的問:“顧北辰,你幹什麼?”
顧北辰沒說話,隻是拽著我往屋裏走。
傭人見氣氛不對,想插手卻不敢,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也的確,此時此刻,陰沉的顧北辰由於地獄閻羅,誰敢惹。
而我真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要被他這樣對待。
若他是怪我對他的親人們說了那些話,那我就更不理解了,我說那些話明明是為了他啊。
我心疼他,他沒看出來麼?
顧北辰一路將我拖回了房間。
我一掙紮,他卻更加用力的拽緊我,好似生怕我逃脫一般。
回到房間,他將我狠狠的甩在地上,然後近乎暴躁的扯著自己的領帶,盯著我陰沉沉的低吼:“我以前跟你說過什麼?我說過,讓你離那個男人遠點,你為什麼總是不聽,你剛剛上他的車是什麼意思,嗯?”
我微微愣了一下,半響,猛地反應過來,原來他如此生氣,是因為我無意中靠近了顧子涵。
可為什麼他連這個都要怪我,他當時一走了之,我孤零零的坐在路邊上難道不害怕嗎?我坐顧子涵的順風車又有什麼錯?
一股難受和委屈充斥在胸腔,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抬眸盯著他陰沉的臉色,大著膽子低吼:“顧北辰,你不要這樣不可理喻好不好?”
今天的顧北辰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北辰,我認識的那個顧北辰對一切都淡淡然然,他對任何事情都會保持著冷靜的頭腦,他總能給人安心的感覺。
而今天的他卻像是變得一個人似的,暴躁,陰沉,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顧北辰似是被我的話給氣笑了,他盯著我,語氣極盡嘲諷,“程安然,你是不是天生骨子裏就透著一股賤,那個男人稍稍對你笑笑,你就恨不得倒貼上去是不是?”
我震驚的盯著他,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