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讓我的幻夢一瞬間破碎。
不，他不是幻影，他就是顧北辰，是那個傷我最深的顧北辰。
我排斥的拍開他的手，冷冷地衝他低吼：“用不著你在這裏假惺惺。”
顧北辰狠狠的蹙眉，他盯著我，低沉的嗓音裏是說不出的壓抑：“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我諷刺的盯著他，“你白天打了我，難道還指望我現在不要臉的貼上你，取悅你？”
顧北辰忽然不說話了，他隻靜靜的盯著我。
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很討厭他的目光，這種帶著假意深情又愧疚的目光。
這種目光隻會讓我覺得難受和虛假。
我指向房門口，冷冷的低吼：“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顧北辰忽然握住我的手，他沉聲道：“白天的事情是我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或者……你也可以扇我一巴掌。”
“嗬！”我諷笑的盯著他，“顧北辰，你是不是有病，既然打了我，又何必在這裏裝懺悔，你難道不覺得惡心嗎？”
顧北辰的臉色瞬間沉了，他語氣不好的道：“你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麼？”
“我說的隻是事實，因為你做得難看，我便也說得難聽。”
“我今天打你隻是因為……”
“因為你想讓韓詩妍開心。”我淡漠的打斷他，嗤笑道，“你用不著在我麵前解釋什麼，因為你的解釋，我一句話也不會相信，我隻相信我所聽到的和所看到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聽到的和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夠了顧北辰！”我冷笑的盯著他，“如果連我所聽到的和所看到的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顧北辰忽然又不說話了，但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卻顯示著他的怒氣。
我盯著他，淡漠的道：“既然來見我隻能受氣，那你又何必來見我，說實話顧北辰，我們真的不該再見麵了，因為現在每一次的見麵，都會狠狠的抹殺我們曾經的美好，我真懷疑再這樣下去，我們最終是不是會走到相互厭惡彼此的地步。”
“你現在……就真的這麼反感我？”顧北辰低聲問，聲音裏說不清是什麼情緒，像是傷痛，又像是哀怨。
而我討厭聽他這種語氣，這種語氣就好像是我對不起他一般。
可明明就是他對不起我，明明就是他欺騙我，負了我。
沉沉的吸了口氣，我衝他淡漠的道：“對，我現在很反感你，我真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那樣的話，我一定會狠狠的告誡自己不要喜歡你。”
“程安然！”顧北辰低吼出我的名字，他冷冷的道，“隻可惜時光根本就不可能倒流，而我們的過去也根本就無法磨滅。”
“可以的。”我盯著他，輕輕的笑，“還是可以磨滅的。”
顧北辰緊蹙著眉頭，身側的手也在暗暗收緊。
我笑著，一字一句的道：“待我徹底忘記你以後，在我心裏，也就沒有什麼關於你的記憶了，不是麼。”
“不許忘記我！”顧北辰沉沉的低吼，那眸中漸漸騰起一股怒氣。
我不太想與他多做糾纏，因為越是糾纏，我便越覺得可笑。
他到底有什麼資格不許，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