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哽了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顧北辰似乎因為我剛剛幾句話,徹底瘋狂了,他甚至沒有顧忌我腹中的孩子。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衝他哭著嘶吼:“你就是個禽獸,顧北辰,我恨你……”
“恨就恨吧。”他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恨得越多,便越是忘不掉,不是麼?”
我怔怔的盯著天花板,眼淚不停的往下落,濡濕了枕頭。
這真是一個又霸道又陰狠的男人。
隻是他憑什麼這樣,憑什麼……
我不知道顧北辰到底折磨了我多久,我隻知道我最後昏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房間裏已經沒有顧北辰的身影,我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裙,身下也很清爽,除了有點點疼之外,跟平時並無二異。
若不是我身上還有點點親吻的痕跡,再加下我下麵隱隱作痛,我一定會以為昨晚的那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一場跟溫柔和深情無關的緋色夢境。
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良久,唇角緩緩掀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這下好了,我真的成了那個男人養在這裏的情人了。
從正室變成一個被囚禁起來的情人,我大概是第一人吧。
躺了許久許久,我都一動不動,連傭人送上來的早餐,我都未曾看一眼。
直到白羽過來,我才稍稍有了生氣。
白羽照常給我檢查了一遍身體,衝我道:“身體一切都健康,現在就等著預產期了。”
我點了點頭,低聲問:“顧子涵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始實行計劃?”
白羽沉默了幾秒,道:“他說……在你預產期的前半個月是最好的。”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若是在預產期的前半個月實行計劃,那不是還要等一個月?
想起昨晚跟顧北辰的那場無關溫柔和深情的纏綿,我的心一陣陣難受。
我不知道我跟顧北辰這樣到底算什麼,他碰我,是不是隻想得到肉體上的紓解?
總之,這種認知讓我覺得很可悲。
我抿了抿唇,問白羽:“計劃能不能提前實行,我等不了那麼久。”
白羽蹙眉看了我一眼,緊接著那視線又躍向我的脖頸和我身下有些淩亂的床褥,良久,低聲問:“昨晚……顧先生在這裏過的夜吧?”
我沒有做聲,但她應該也知道,這種沉默往往代表著默認。
半響靜默,白羽道:“提前倒是能夠提前,隻是太過提前了,你突然要生產這一點就不好讓顧先生信服了,畢竟很多孕婦都不是在預產期那一天生的,有的提前十幾天,有的推後十幾天,那都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提前半個月實行,顧先生應該不會懷疑什麼,但……提前太多,恐怕就會令他懷疑了,而他一旦起了疑心,那麼這個計劃就很難成功了,這點你應該能明白。”
我沉眸想了一會,衝她道:“這點我有辦法,但到時候肯定需要你的幫忙。”
白羽盯著我看了幾秒,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的,畢竟顧子涵也囑咐過我,讓我盡全力的配合你。”末了,她又似玩笑的添了一句,“而且我若是配合不好,他指不定還要怪我呢。”
“怎麼會?”我此刻並沒有注意到白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異樣,隻是笑著道,“不管這個計劃有沒有成功,也不管你有沒有全力的配合我,他都不會怪你的,畢竟這是我的事情,你沒有義務幫我做那些,你肯幫我,我已是很感激了。”
“嗬嗬……”白羽笑了笑,又問,“那你想提前多久。”
“就這幾天吧。”我沉眸道,“你幫我轉告一下顧子涵,最多半個月內,我一定要離開。”
白羽點了點頭:“那你剛剛說的有辦法指的又是什麼?”
我定定的看著窗外微微浮動的樹葉,沉聲道:“我有辦法讓顧北辰相信我是真的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