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狠狠的蹙眉,心頭因為保鏢的欲言又止而狠狠地緊繃起來。
他沉著嗓音,一字一句的問:“她怎麼了?”
“程小姐她……她不見了。”
在聽到保鏢的這句話時,顧北辰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
好似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又盈滿了憤怒和憂傷。
鬆口氣是因為他聽到的終於不是關於她的什麼噩耗。
而他憤怒和憂傷的是,她終究還是欺騙了他,她終究還是逃了。
暗暗收緊身側的手,他沉聲問:“她怎麼跑了,不是讓你們一路都跟著他們麼?”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是真的跟著他們的車一路過來的,可是等我們到了醫院後,卻見他們的車上遲遲沒有人下來,我們這才覺得不對勁,跑過去看,發現車門並沒有鎖,而車上的兩個保鏢被人弄暈了,白醫生和程小姐都不見了。”
顧北辰心中憋著一口氣,他沉悶的道:“帶我去他們的車上看看。”
“是,少爺。”
來到那輛車前,隻見駕駛座上空著,副駕駛座上倒是有一個保鏢,但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後車座上還有一個保鏢,也在昏迷狀態,車座上隱隱有些血跡。
他此刻幾乎能想到,那血跡都是假的,都是為了欺騙眾人而故意弄來的。
他冷冷的看向身旁的幾個保鏢:“你們不是一路跟著麼?怎麼人跑了你們卻毫無發覺?”
幾個保鏢嚇得渾身一抖,慌忙道:“少爺,我們真的是一路跟著的,我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少爺,我想起來了……”另外一個保鏢忽然道,“剛剛下山的時候,程小姐所乘坐的那輛車開得很快很快,我們因為怕發生意外,所以慢了點,下山的時候才追上他們的車,所以,屬下懷疑……懷疑程小姐和白醫生就是趁我們落在後麵的時候逃跑的。”
“嗬……嗬嗬……”顧北辰忽然輕笑起來,卻是笑得陰森可怖,幾個保鏢嚇得全都不敢說話。
他陰冷的盯著車廂裏麵,眯起的眼眸裏滿是危險和冰冷。
原來她真的早就醞釀好了一切,甚至串通了白羽。
嗬,她就真的那麼想逃離他的身邊,全然不顧他心裏的感受。
她明明答應過他,甚至已經發過誓了,怎麼還是要逃跑。
她不是最怕她的孩子出事麼?怎麼還敢這樣?嗬,說到底,為了逃離他身邊,她已經連腹中的孩子都已經不在乎了,她真的厭惡他已經厭惡到了這種地步。
越想,心中越是有一股說不清的悲憤堵在胸腔裏,堵得他幾近發瘋。
保鏢們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良久,他衝那幾個保鏢沉沉的道:“通知所有人,翻遍這座城市也要將她們倆給我抓回來。”
“是,少爺。”
他狠狠的握緊身側的手,幾乎咬牙切齒:程安然,想逃離我?別做夢了。
*****
連著在整個A市搜索了兩天,卻都是一無所獲。
顧北辰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不堪,屬下們報告情況的時候,無不戰戰兢兢。
“少爺,我們把A市所有的酒店都查遍了,並……並沒有發現白醫生和程小姐的入住信息,她們……她們可能並沒有入住酒店。”
“少爺,我們將各個交通場所都搜遍了,而且也查了出行人員的記錄,也沒有發現她們的蹤跡。”
“少爺……我們把城中地區地毯式搜索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她們的蹤跡。”
“少爺……幾個方向的郊外地區,我們也都搜了,還……還是沒有發現程小姐的蹤跡。”
……
顧北辰一手把玩著紅酒杯,另一隻手在書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不出聲的模樣讓人難以捉摸。
幾撥搜尋的人戰戰兢兢的報告完,無比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砰……”
忽然,隻聽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猛地在書房裏響起。
眾人皆嚇了一跳,紛紛抬眸看去,隻見顧北辰將那紅酒杯狠狠的砸到了牆上,那紅酒順著潔白的牆壁滑落下來,如殷紅的血,看起來還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