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走到我身旁,靜靜的盯著莫思蓉和賀重生,眸光微冷。
莫思蓉緊緊的盯著他,眸色越發委屈和幽怨。
賀銘看了她一眼,忽然衝顧北辰饒有深意的笑道:“顧總剛剛那句話就說得有些不對了,蓉蓉身為莫家的千金小姐,身份向來尊貴,她想吃什麼吃不到?又何來省糧食這一說,在這世界上,不怕糧食被她浪費,就怕有些食物不入她的眼,剛剛顧總那麼說,好似蓉蓉小姐就活該不吃飯一樣,她吃飯就好似是一種浪費一樣。”
我沉沉的盯著賀銘,心裏滿是鄙夷和厭惡。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個男人都是一口的甜言蜜語。
也難怪那放大小姐會對他死心塌地。
雖說莫思蓉對這些甜言蜜語不感冒,可賀銘的一張嘴能將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就如同他對莫思蓉訴說的我跟他之前的往事,明明是他出軌甚至謀殺我,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可是事情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全都變成了我的不對。
我就怕莫思蓉因為對我太怨恨,而導致黑白不分,被這賀銘給利用了。
賀銘說完那句話後,隻見莫思蓉臉上的幽怨和委屈更甚。
她衝顧北辰沉沉的低吼:“那個女人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騙子,阿辰,你究竟要被她騙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顧北辰輕笑了一聲,衝她淡淡的道:“我有雙眼,我也有心,是非對錯,我都分得清楚,倒是你……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才好。”
“阿辰,這個女人心如蛇蠍,水性楊花,賀先生之前就是深受其害,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為什麼你就是看不清?”莫思蓉衝顧北辰著急的說著,在她的心裏,我儼然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此刻看來,偏見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東西。
它能蒙蔽一個人的雙眼,能讓那個人變得是非不分,能讓那個人更趨向於去聽信壞人的讒言,而抵觸去看清事實對錯。
顧北辰靜靜的盯著她,沉聲道:“她是我的妻子,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這些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最後奉勸你一句,少跟你身旁的這個人來往,方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別到時候害了你,也害了你自己的家人。”
“夠了!”莫思蓉驟然大喝了一聲,衝他委屈的低吼道,“在你的心裏,那個女人做什麼都是對的,而我不過隻是交了一個朋友而已,就要被你們這樣說,對,你們都是好人,我和賀先生就都是壞人,你們高尚,你們善良,我們邪惡,我們陰險,這總行了吧。”
麵對她怨怒的臉色,顧北辰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
“不管你對我和你姐姐有怎樣的偏見和怨恨,都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心,能分得清對錯是非,還有,你母親很想你,和朋友吃完飯就早點回家,不要讓你的家人擔心,你現在都這麼大了,做事不應該隻知道任性,其實跟你姐姐比起來,你要幸福多了,至少從小都幸福,而你姐姐呢,若是讓你去過你姐姐過過的那種日子,或許你還會受不了。”
“嗬,那可不一定,若是我的命運跟她換了,說不定最後跟你在一起的是我,而不是她。”
“若是你跟她的命運真的換了,我隻能說我最終還是會跟她在一起,因為人與人的緣分在一早便注定好了,隻是時機不同,發生的事情也不同罷了。”
“顧北辰……”莫思蓉的眼眶徹底的紅了,她衝他怨恨的低吼,“說到底,你的心裏眼裏都隻有她而已,什麼我跟她的命運互換了,你還是會跟她在一起,你這分明就是偏心於她。”
“對,我就是偏心於她,因為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偏心她偏心誰,嗯?”顧北辰淡淡的開口,說出的話卻是理直氣壯,讓莫思蓉無法反駁。
莫思蓉眼眸猩紅的瞪著我和顧北辰,豔麗的臉上滿是怨恨和不甘。
我不動聲色的扯了扯顧北辰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莫思蓉此刻正在氣頭上,而且對我的怨恨已經根深蒂固,不管此刻我們同她說什麼,都隻是多說無益,有可能反而會更加刺激她的情緒,使得她越發趨向於相信賀銘。
所以還是不說了,這種事情隻能靠莫思蓉自己去看清,自己去分辨。
別人再怎麼勸說也沒有用,反而在她看來隻是一種惡意,一種狡辯。
因為我扯衣角的動作,顧北辰頓時會意,他衝莫思蓉淡淡的道:“我們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多說無益。”
說完,他便牽著我和孩子往餐廳大廳裏走。
我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正對上莫思蓉那雙幽怨陰沉的眸子,還有賀銘那陰笑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