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走進來的人正是顧北辰,他還扶著楚源。
楚源此刻半闔著眼,聳拉著腦袋,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虛弱。
而自從楚源進來後,唐糖的臉色就變了,變得淡漠,變得冰冷。
我心裏不禁有些難受,她如今難道真的就這般厭惡楚源麼?還是說,她始終都在懷疑楚源是裝病。
顧北辰抬眸看了我一眼,半響,眉頭輕輕的皺了皺。
也是,此刻我正坐在二毛哥的身旁,我的另一旁就是唐糖,唐糖的那邊則是大毛哥。
顧北辰就算想跟我坐在一起都不行。
不過他也隻是皺了一下眉,並沒有發脾氣。
隻見他扶著楚源緩緩坐下,隨即衝我溫聲道:“安然,過來!”
這四個字,他說得飽含柔情,真是令人無法抗拒。
我抿了抿唇,正欲起身,二毛哥卻忽的拽住我的手臂,衝顧北辰哼道:“安然妹妹都已經坐在我身旁了,而且菜都吃上了,還坐你那邊去幹什麼?”
你有空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身旁的那個病秧子,瞧他臉色,跟病入膏肓似的。
二毛哥這話一出,大毛哥頓時朝著楚源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唐糖則是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北辰忽然扯唇笑了一下,他沒有理會二毛哥,隻是衝著我低聲笑問:“安然,你真的不願坐我身邊來麼?”
別瞧顧北辰現在是笑著的,一陣和顏悅色,溫潤如玉的模樣,我敢說,我這會要是不坐到他身邊去,飯後他肯定會找我麻煩。
想到這裏,我衝二毛哥詫詫的笑道:“那個,我還是坐到他那邊去吧。”
二毛哥眉頭狠狠一皺:“安然妹妹,你……”
“二毛,別為難安然,怎麼說安然現在也是有丈夫的人,你這樣讓她的丈夫怎麼想?”
二毛哥的話還沒說完,大毛哥頓時略帶責備的說了一句。
從小到大,二毛哥還是挺聽大毛哥的話的,大毛哥一開口,二毛哥頓時放開了我,隻是有些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卻並不敢多說什麼。
我異常尷尬的瞅了二毛哥一眼,隨即朝著顧北辰走去。
顧北辰此刻相當的體貼,我一過去,他便拉開了身旁的位子,讓我坐下,甚至給我擺好碗筷,還往我的碗裏夾了一些我愛吃的菜。
隻是顧北辰和楚源到來後,餐桌上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
若說剛剛的氣氛是溫馨和睦的,那麼此刻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和沉悶了。
唐糖不再說話,大毛哥和二毛哥也沒再開口。
我抿了抿唇,笑著道:“好了好了,大家吃飯,吃飯哈。”
楚源從坐下開始,就一直盯著唐糖看,然而唐糖卻未曾看他一眼。
“咳咳……咳咳咳……”
忽然,楚源猛地捂著嘴咳嗽起來,瞬間打破了這一室的沉悶。
二毛哥那濃濃的眉毛頓時皺了皺,滿臉嫌棄的道:“嘖嘖……咳成這樣可千萬別是肺癆啊,聽說那玩意會傳染的,咦……”
他說著,還往唐糖那邊移了移,好似能拉開距離似的。
楚源此刻在裝病中,並沒有與二毛哥多做計較,隻是一臉可憐的道:“對……對不起,我……我不該下來的,打擾……打擾你們了。”
看著楚源那低聲下氣的模樣,我心裏不禁感歎道,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還真是什麼都能舍棄,那矜貴和驕傲全都能不要了。
楚源說完,便掙紮著起身,似是要離開。
顧北辰頓時拉著他的手臂,衝二毛哥淡漠的道:“他是我的好友,這頓飯就當是我請,影響了你的胃口還請見諒。”
二毛哥一愣,對於顧北辰這樣的說辭,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比起這二毛哥,大毛哥到底還是要圓滑些,他衝顧北辰道:“顧先生這是哪裏的話,安然是我們小時候的玩伴,而你又是安然的丈夫,所以大家也都算是朋友,作為東道主,這頓自然是我們請,剛剛我弟弟出言不遜,還請二位不要見怪,他向來這樣,沒有壞心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