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的話剛說完,一陣低喝猛地響起,在這喜慶的宴會上顯得格格不入,以至於全場一瞬間都寂靜下來,大家幾乎全都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我抬眸看過去,正是顧子涵和喬忘塵帶著那方夫人過來了。
而剛剛那一聲‘慢著’正是那方夫人發出來的。
方夫人的那一聲‘慢著’讓在場所有的賓客都開始竊竊私語。
大家都在好奇的議論,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究竟是誰。
有些眼力好的,見過方夫人的賓客,自然一眼就認出她來,不禁大聲的道:“咦,這不是方夫人麼?”
那賓客一開口,全場頓時又炸開了鍋。
畢竟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賀銘是靠著方家起家的,而且賀銘當初跟那方大小姐的事情也是鬧得滿城皆知,大家也都知道現在的賀氏就是曾經的方氏。
因為之前賀銘在方家一直都扮演著好女婿,好丈夫的角色,在加上方長盛死於監獄,方氏被他霸占後,他在外也是繼續表現出對那方氏母女照顧有加的模樣,而且他將那方氏母女送往鄉下的時候,也是對外宣稱那那放大小姐得了重病,是自己要去鄉下養病的,也向外宣稱那方大小姐心知自己命不久矣,為了不連累他,便跟他離了婚。
所以在外界人的眼裏看來,這賀銘對方家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以至於如今他跟莫思蓉訂婚,也沒有什麼人亂嚼舌根,全都祝福他們,甚至恭維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
不過現在那方夫人忽然出現,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那方夫人現在出現在這場宴會上,在場的賓客不由得開始議論紛紛,議論這方夫人是不是來找茬的,議論這方夫人是不是來為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的。
在眾賓客的議論下,顧子涵和喬忘塵已經帶著那方夫人走到了宴會中央。
而就在我一瞬不瞬的盯著宴會中央的情景時,莫揚忽然不可置信的喃喃了一聲:“怎麼……怎麼會是她?”
我疑惑的蹙眉,下意識的朝莫揚看去,去隻見莫揚緊緊的盯著那方夫人,臉上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再看他身旁的鄒雪雲,也同樣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心裏莫名的跳了一下,我下意識的問向他們:“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莫揚慌忙看向我和顧北辰,急促的聲音裏的帶著一抹震驚:“她……她就是那方夫人,方長盛的老婆?”
我疑惑的盯著莫揚,對他的激動和震驚有些不明所以。
顧北辰點了點頭,道:“對,她就是方夫人,那方長盛的老婆,怎麼您以前沒見過她麼?她到底也是一位企業夫人,按理說,您應該見過曾經的方氏企業總裁夫人才對。”
“不不不……我沒有見過,你方夫人從來都不出席任何活動,也從來都不上新聞雜誌,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我見莫揚仍舊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忍不住問:“您是不是認識這方夫人?”
還不等莫揚回答,鄒雪雲頓時冷冷的道:“當然認識,當年就是她將你拐走,她的模樣,我永遠都記得,別說現在隻是老了,哪怕她化成灰了,我都認得。”
我渾身一震,鄒雪雲說什麼?她說那方夫人是當年拐走我的那個人?
這怎麼可能,莫揚之前不是說當年拐走我的那個人是劉玉英麼?
難道……難道這方夫人就是那劉玉英?
想到這裏,我的心頭又是狠狠一顫,再次朝那方夫人看去,腦袋卻一瞬間有些痛,很多模糊的影像在腦袋裏肆意翻騰。
我想去看清,卻又是怎麼也看不清,隻隱約看見了很多血,漫天滿地的血,鮮紅刺目……
許是見我情緒有些不對勁,顧北辰忙摟著我的肩,擔憂的問:“安然,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低喃道:“沒……沒事,就是有些頭痛……”
沉凝良久,帶頭沒有那麼痛以後,我看向鄒雪雲和莫揚,沉沉的問:“你們真的確定……她就是當年拐走我的那個人,就是那劉玉英?”
莫揚沒有說話,隻是滿臉的震驚和傷感。
鄒雪雲很肯定的道:“當然能確定,過往有那麼多恩恩怨怨在,就算她化成灰我都不會認錯。”
從鄒雪雲冰冷的語氣中便可以聽出,事到如今,她依舊還憎恨著那劉玉英。
怪不得,怪不得……
如果那方夫人真的是那劉玉英的話,那麼她總是對我表現出的那抹陰冷,以及那抹怪異的笑容就能說得通了。
隻是,如果她真是劉玉英,那麼她肯定還憎恨著莫揚和鄒雪雲,那麼她又怎麼會幫我和顧北辰?
而這一刻,我也終於明白我和顧北辰一直以來對那方夫人的那抹奇怪感是怎麼來的。
想到這裏,我著急的看向顧北辰:“現在怎麼辦?如果那方夫人真的是當年拐走我的那個人,那麼她如今肯定不會幫我們揭露賀銘的真麵目,指不定她還是賀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