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紗布中心的那個卷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像是一個卷起來的紙條,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我以前也是學醫的,接觸這種包紮傷口的紗布接觸得也不少。

像這種卷軸中明顯藏有東西的紗布卷,我當真還沒有見過。

心跳驟然加快起來,我的腦海裏不禁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卷軸中的東西會不會真的是紙條?這會不會是外麵的某人故意留給我的暗示?還是說,這醫生是受了某人的委托,特意過來幫我帶信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沉沉的朝那醫生看去。

許是察覺到我半天都沒有將紗布遞過去,那醫生不禁回頭看向我:“怎麼了?”

我瞬間回過神來,忙將紗布遞給他,並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在想我女兒這額頭上的傷疤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好,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那醫生也沒有懷疑什麼,隻是一邊扯著紗布給念念包紮傷口,一邊道:“這傷口不是很深,等傷口好了以後,抹掉祛疤的藥膏,應該就不會留下疤痕了。”

“嗯。”我點了點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醫生。

那醫生似乎並沒有發現那卷紗布的異常,也是了,這醫生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沒有那麼好的觀察力也正常。

我靜下來仔細的想了一下,越發覺得這醫生並不是幫我的那個人。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紗布卷軸裏藏有東西。

這麼看來,要麼這卷軸裏的東西隻是一個無用的東西,被偶然塞到裏麵去,要麼,外界真的有人想跟我取得聯係,所以特意用了這個辦法,隻是這醫生並不知情。

其實仔細想想,這醫生也不可能會幫我跟外界那人聯係,畢竟賀銘是那樣謹慎多疑的一個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找一個容易被收買的醫生來幫念念看傷口呢,看著醫生的年紀,應該是上有老下有小,想來賀銘故意找這樣一個年紀的醫生,目的就是為了用這醫生的家人來威脅這醫生,以至於外界那人根本無法買通這個醫生來幫我。

如果我這一切的猜測都是對的,那麼這卷軸裏的東西就真的有可能是外界某人給我的暗示了。

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微微有些興奮。

待那醫生給念念包紮好傷口後,我故意從他的手中接過那紗布,然後不動聲色的將那卷軸中的東西給抽了出來,並快速的藏於袖中。

拿到東西後,我故意衝他道:“醫生,我忽然想去一下洗手間,你幫我看一下孩子,好嗎?”

那醫生點點頭:“去吧。”

我故作神色如常的往浴室裏走去,待走進浴室後,我整顆心因為激動而跳個不停,身側的手更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我在被關進來的第一天就檢查過這浴室,除了外麵房間裏有監控之外,這浴室裏倒是沒有監控。

為避免外麵那醫生起疑,我慌忙攤開剛剛拿到的那個小紙條。

當看到紙條上的內容時,我的心更是顫抖不已。

紙條上麵沒有署名,內容是——

安然,阿辰,我們已經知曉莫家的變故,也知道莫家現在守衛森嚴,現在莫家被賀銘霸占,想來你們的處境也不好,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救你們,如看到這紙條,先回個信,另外,那醫生並不是我們的人,所以,這一切切勿讓他知曉。

果然如我所料,那醫生真的不是他們的人。

隻是寫這紙條的人會是誰呢?難道是顧子涵他們?難道說,在我和顧北辰跟他們分開的那一天,他們並沒有回A市?

極力的壓下心中的猜想,我著急的朝四周看,想找一支筆。

可浴室裏根本就沒有筆。

眼角忽然瞥見梳妝鏡旁的刮眉刀,我沉了沉眸,忙拿過刮眉刀將手紮破了一個小口,然後用血在紙上寫著字——我和孩子被關在房間裏,阿辰和莫彥關在後院的地下室裏,院子裏處處都有保鏢,切勿輕舉妄動,一定要想一個萬全的法子。

因為用血寫的字,體積比較大,才寫了這麼點字,就幾乎將整張紙都給占滿了。

為避免血跡引人注目,我將寫有血字的那一麵卷在了裏麵。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那醫生已經收拾好了醫藥箱,似乎要準備來開了。

我忙喊住他:“等等醫生。”

那醫生聽罷,頓時朝我看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