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寧挑了挑眉,微微眯了眯眼睛,眼裏飛快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不語。

溫舒晴聽到這話,甜甜的笑僵硬在了臉上,頓了頓道,“沒有啊,我還沒有告訴大哥這件事兒呢。”

心下一沉,她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溫暖的言外之意。

“這樣啊。”溫暖的笑容微窒,下一秒若無其事地挽住了溫舒晴的胳膊,親昵道,“我還以為你想早點和大哥分享這個好消息呢。”

很顯然,溫舒晴的功力還不太夠,臉上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溫舒寧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後溫聲道,“好了,我們回去吧。府裏來報說娘都有些不舒服,舒然剛剛回府去了,你們兩個就先坐一輛馬車吧。”

這般說著,眉眼裏有些淡淡地憂慮,顯然心裏對於母親不舒服的事情很是憂心。

溫暖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時,溫舒晴就已經急急得開口了。

“什麼?娘不舒服?”溫舒晴睜大了眼睛,蹙了蹙眉,擔心得拉了拉溫舒寧的袖子,焦急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你們先上馬車。”溫舒寧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深深看了溫暖一眼,退後了一步。

溫舒寧迫不及待提起裙角踩著踏板上了馬車,溫暖頓了一下,緊跟其後。

馬車上的兩人相顧無言,溫舒晴出神地看著車簾,無暇估計其他,一心隻想著娘親是怎麼生病了,昨天還好好的啊。

此刻的溫夫人病蔫蔫地躺在床上,剛剛醒過來,失神地看著床頭掛著的香囊,臉色蒼白無比。

忽然笑了,嚇了溫大人和一旁侍候的詩書一跳。

溫大人緊緊抓著她的手,平日裏總是威嚴無比的他,此刻臉上滿是驚慌失措,眉眼裏滿是關切,“夫人,怎麼了?可還是不舒服?”

溫夫人看了看兩人緊握的雙手,虛弱一笑,隨即淚水盈盈落了下來,欲語淚先流不過如此了。

“令兒,怎麼這是?剛剛大夫來隻說是怒急攻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溫大人手忙腳亂地拿帕子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臉,臉上滿是焦急。

溫夫人用帕子捂著臉,哽咽道,“阿辰,我們夫妻二十載,我對你對溫家盡心盡力,為何為何要這般待我。”

她心裏委屈啊,自打進了溫家門,上至中饋,下至照顧婆母孩子,還為溫家生了三個孩子,兩兒一女,他們還想怎樣?

“令兒,你在說什麼啊。你為這個家盡心盡力,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溫大人柔聲道,生怕刺激到夫人。

“那你說,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弄個平妻出來。為什麼?你們這不是打我的臉麼?”溫夫人挪開帕子,半撐著身子,臉色蒼白地憤恨看著他。

溫大人大驚失色,“什麼平妻啊,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溫行辰這一生就隻有你這一個妻子啊。你定是誤會了什麼。”

溫夫人哭的梨花帶雨的,一把扭過頭去,一看便是不信。

他苦笑一聲,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自己哪裏會生出這種心思,那些妾氏在他眼中永遠都隻是妾氏,怎麼可能比得上一直陪伴他的妻子呢。

看著她羸弱的身軀,溫大人心裏是一片憐惜,頓時衝詩書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才上前從後背抱住了溫夫人。

“我的好夫人啊,為夫怎麼可能會有那等心思呢,我心裏有誰你還不知道不。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這一輩子就隻有你這一個夫人,那等妾氏哪個招了你的眼,直接發賣了也就是了。”溫大人輕輕撫摸著她烏黑的秀發,輕聲細語地哄著。

心裏有些無奈卻又新奇,這麼多年了,夫人還是第一次耍小孩子脾氣,這要是以前啊……

還是算了,以前都直接橫眉瞪眼上巴掌了,這麼想著,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默默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