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來b市也沒有多久,但是辛歆總覺得,自己的到來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比如辛毅明,比如薛音音,又或者,現在坐在自己對麵大嚼特嚼的孫思陽。

可是自己從根源上說,什麼也沒有做錯,說是報仇,可是她辛歆到現在誰也沒有報複的很成功:雖然她現在自己非常滿意。

可能是時間抹平了很多東西吧,又或者,其實這樣就是生命。自己的生命順其自然地寬容了其他的生命之後,無論之前都是如何的十惡不赦,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似乎比將對方千刀萬剮之後獲得的愉悅更多一些。

孫思陽嘲笑她的自賣自誇:得了吧你辛歆,把你放到十年前,或者說,就把你的靈魂放到剛從美國回來的辛歆身上,你能有這樣博愛無私的想法,我孫思陽必須跟你姓。

辛歆喝了口酒,笑笑,不可置否。

總是要時間來改變一些事情之後,總是要經過一些發展之後,自己才能更加理智地看待整個事情。雖然極端會給人快感,但是有的快感是著實讓人痛苦一生的。

杯子裏的酒空了。瓶子裏?酒沒有了。

辛歆找來老板:“再來兩瓶酒!”

老板摸不著頭腦:把我喊過來,再這麼大聲的吵吵,何必呢?

孫思陽支著下巴看已經有些醉了的辛歆。

恐怕這兩瓶酒自己得喝的多一些。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生的倒是很好看,隻是,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年齡似乎有些近的,隻是不可能是情侶——哪有這樣沒有cp感的情侶?

男人似乎是搞藝術的,隻是沒有搞藝術的那樣一生頹廢和絡腮胡子,一身的嘻嘻哈哈,放縱不羈。無論什麼動作什麼狀態,都是自然而然的有漫不經心地紈絝笑鬧著跑出來。

女人似乎比男人更加難以描述,或者下一個定義究竟是個什麼人。恐怕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吧?俏生生的粉俏生生的黑。

粉色在她身上是有些頑皮的。這裏藏一些,那裏看看又能發現一點。

不僅是被父母寵壞了的,肯定還被夫婿寵壞了的。

也不知道是被誰寵著,這樣驕縱地隨手亂扔錢包的。

喝多了還要保持一副好修養的樣子,呀!真是讓人覺得有些距離感的矯揉造作。

兩個人明明很低調地挑了偏僻的一桌。隻是別人看到以後都忍不住好奇——這樣的人,為什麼要來這樣的大排檔吃燒烤?不是應該再酒店裏喝紅酒品名菜的更好?

這兩個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偏偏選定了這裏。

似乎就是過了很久的“好好生活”。

似乎就是證明自己也是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樣,自己也是一個普通的生命。

沒有任何一個生命是別人想的那麼美好,又或者是那麼容易。

奔向終結的路途沒有人是容易的,如果有,那也不過是別人臆想出來的,能夠給自己一個精神的寄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