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的話也是怒不擇言,但周圍工人聽見後臉色卻是不大好看。剛才那意外實在詭異,什麼失誤都不止於此,何況瘦狗十五六歲就開始跟隨李貴學開挖掘機,到現在已經開了十幾年,平時技術也不差,好端端的怎麼會控製挖機砸旁邊的挖機?
不是失誤,那真是見了鬼……
這個工地自從開工以來,奇怪事情就沒停止過。
“這地方真不幹淨。”
“挖人家的墳,能幹淨嗎?”
“這是考古,國家辦的,什麼挖墳。”
“國辦挖墳嘛……”
這時一群領導模樣的人從旁邊板房走來,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後,為首一個三十幾歲、很有氣質的華服男子眉頭一皺,嗬斥道:“吵吵鬧鬧成什麼樣?能不能專業一點?一切損失有人報銷,趕緊把挖機開去維修,別耽誤了工期。”
聽見這話,周圍的工人愣是不知該說什麼,人家老板都不在意你操作失誤,還大度的給予賠償,實在也沒什麼可說的。
“還愣著幹嘛?各就各位,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李貴大聲喝道,聽見這樣的損失都有人報銷,他一時又眉開眼笑。
衛子揚一直都在邊上,隻是一直不出聲也沒人注意到他,但工人這一走,他和竹竿站在原地就有些顯眼。見氣氛尷尬,衛子揚和竹竿對視一眼,默契的要離開這裏,豈料就被喊停。
“李德利,這位是誰?”華服男子叫住問,有一些質疑的口吻。
“額……勞老板,這是我兄弟。”竹竿應道。
這勞老板臉色卻沒有緩和,冷冰冰看著衛子楊道:“讓你們接這工程早有保密協議,除了施工人員,其他人一律不得進入,你現在把一個無關人員帶來,未免也太不把我們的協議放眼裏,難道你真以為附近隻有你們一家施工隊?”
竹竿被這話嗆得一臉的尷尬,但還是道:“子揚是我兄弟,一個人一般,不是什麼外人!”
“他是你兄弟,不是我兄弟,希望你不要將工作與私生活混淆!”勞老板依然不給任何好臉色。
衛子楊處境很是尷尬,心中也有羞怒,但人家占理,也不想讓竹竿難做,隻好站出來說:“是我對考古好奇才讓竹竿帶來看看的,的確考慮不周到,現在我就離開。”
誰知人家仍不領情,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無知小子,都不知道這次考古發掘有多麼重要,要是因此發生什麼意外,拿你們小命都不夠賠!這樣的事,下次不許再有發生!”
這就有些得理不饒人。
衛子楊伸手製止要發怒的竹竿,皮笑肉不笑的道:“當然,這事下次不會早有發生。”
“子揚……”
“竹竿,你我不用多說,我就先回去,你忙吧!等有空再聚。”衛子揚似乎已經恢複心平氣和。
但竹竿卻感覺什麼地方不對,衛子揚這廝平日可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有時候甚至有些斤斤計較……但也隻以為是顧忌自己,也沒往深處去想,帶著他往外走的時候還使勁道歉。
離開的時候,衛子揚有意無意的審視周邊地形,如果有人在他麵前,甚至能看見他眼中的瘋狂光彩。
竹竿熟知他的為人,他衛子揚可不是傻白甜,不但記仇,有的時候還睚眥必報,一句話就能把他給得罪……如果是以前,他倒是拿人家沒轍。但如今不同,你們不是要挖古墓嗎?那就讓你們嚐嚐什麼叫被截胡。
而且衛子揚也很好奇,底下到底埋著什麼這麼重要……
“不但簽訂保密協議,連施工隊的失誤都大包小攬,而且看那勞老板一行人的表現,似乎對這種事故沒有一點意外,也不在意……這不正常。”衛子揚心裏沉吟。
以那勞老板的脾氣,不像是好相處的人,正常情況下應該指著施工隊大發脾氣才是,結果對工隊卻很寬容,這前後的變化,差別實在是大。
就好似對方似乎早知道有這樣的意外,而且發生這樣的意外錯不在施工方……這個猜想就有些匪夷所思,勞老板一行人無形間在衛子楊心裏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不怪竹竿說整個工地都詭異。”衛子揚心中沉吟,對底下的東西也愈發好奇。
截胡的風險其實很大,首先是地下未知的風險,其次是暴露的風險,前者可能葬身地下,後者會被追究法律責任,而且量刑不會低,反正兩個都是致命。不過認真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而且這口氣也得出。
走出工地後,衛子揚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先在村周邊打探地形,默默的找出幾個方案路線之後才驅車回到老城,然後開始著手為今晚的行動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