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的活動還在繼續,殷學明不願意待在後台,就站在外邊等雲若生。
雲若生換完衣服,穿上自己地攤上十幾塊錢一件的t恤,和經理客氣了幾句,把換下來的衣服重新疊好放進包裏,一邊往外走一邊整理背包,不小心被人撞了下肩膀。
還沒回過神,那個人的胳膊就要粗暴地推過來,雲若生下意識地使上勁。
保鏢隨手把人往旁邊推,卻沒想到根本推不動,看裝扮像是商場的工作人員,難道是老板的狂熱粉絲?
嘖,這年頭粉絲越來越瘋狂了。
保鏢也隻是拿錢辦事,並不願意和粉絲發生什麼肢體衝突,有些不耐煩,但是看到附近的閃光燈,還是不情不願地對雲若生說:“注意安全,麻煩邊上讓讓。”
雲若生剛才也隻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意識到是保鏢開路,也就往後退了一步。
一連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在前麵開路,中間護著一個戴著帽子口罩墨鏡看不清臉的人。
這出行架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什麼大明星,商場四散的人群開始指指點點,有些喜歡湊熱鬧的人已經開始舉著手機過來了。
商場外也有一大群女孩子舉著手機瘋狂地衝過來,被保鏢攔在後邊也不在意,仍舊是瘋狂地喊:“莊夏——”
雲若生提起背包帶子,沒有在意身後的喧鬧,找到被人群衝得七葷八素的殷學明。
雲若生過去的時候,殷學明小心地護著自己的化妝包,嘴裏嘀咕著:“什麼素質”,但是看向人群的眼神卻帶著點羨慕。
羨慕?
雲若生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這樣無時無刻不被注視的生活有什麼好羨慕的?
殷學明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這些可都是老媽送他吃飯的家夥,都是牌子的,要是壞了他可舍不得買新的。
隻是在看到雲若生一臉淡然的樣子的時候,殷學明剛剛的一股氣就突然想要撒出來:
“大佬,你怎麼就這麼淡定,看看人家出門,保鏢環繞,粉絲跟隨,再看看你,隻有我一個充數的,還有剛才那個主持人報幕的時候,把你名字都記錯了……”
殷學明越說越起勁,好像受到這些待遇的不是雲若生而是他。
盡管殷學明說得口幹舌燥,雲若生仍是無動於衷,甚至還貼心地幫殷學明擰開礦泉水瓶蓋。
看著遞到眼前的礦泉水,殷學明那一口氣突然就散了,一把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心裏安慰自己: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自己……靠,想想還是好氣。
雲若生其實並不了解殷學明生氣的點在哪裏,但是看他的樣子像是因為自己。
姑且算是朋友的善意吧。
雲若生出了商場,就要回郊區了,於是就看著殷學明:“你現在要回家嗎,家離這遠嗎,我幫你打個車吧……”
雲若生一連串問題砸下來,殷學明也就沒心思想剛才的事情了,反而心裏嘀咕著,怎麼好好一個大帥哥突然話癆了。
雲若生覺得,殷學明是因為自己才出來的,當然要負責把他安全送到家。
殷學明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被雲若生塞進了出租車,到家附近下車吹了會兒風才意識到車費的問題。
平時來地道唱歌都要省兩塊錢坐公交,今天卻給他付了出租車費。
殷學明心裏詭異地湧上一種陌生的情緒,酸酸漲漲的,憋了半天:真是個敗家子,出租車多貴埃
第二天,雲若生沒有通告,依舊來地道,蹭著殷學明的擴音器唱歌。
休息間隙,殷學明湊過來八卦:“大佬,你昨天的演出掙了不少錢吧,苟富貴勿相忘啊,我要求也不高,就出口那家包子店的小籠包就行……”
“還行,大概一千左右吧?”
“一千?”殷學明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就一千?聽說這種商場活動掙得可多了,那誰誰誰去商場露了一臉唱了一首歌收費好幾百萬呢,你怎麼就這麼點,是不是你被坑了?聽說現在的經紀公司就喜歡幹這事……”
殷學明越說越覺得有可能。
雲若生現在是有錢萬事足,或許掙的沒有別人多,但是一個月都能夥食費總是夠的,過兩天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跑龍套的活,多跑幾趟,爭取把下一階段的學費給交了。
殷學明說了半天發現雲若生根本沒在聽,氣得夠嗆。
雖然他們認識沒多久,但僅有的這幾天,殷學明已經深刻領會到了何為“佛係少年”。
任憑你說的吐沫橫飛,在你眼裏天大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
殷學明擔心就雲若生這個性子,遲早會被坑得底褲都不剩。
雲若生則表示,太誇張了,真不行,就拍拍屁股回深山老林和老和尚作伴唄。
“生哥,你這樣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