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4月份,天氣已經開始燥熱,趁下課的時間我一路小跑回宿舍把早上穿的長袖襯衣換成了短袖T恤.然後從宿舍穿過綠化還算不錯的小徑往教學樓走.
這所學校是D市唯一的私立中學,建在城郊的山上.本來父母想讓我去城區的重點高中讀書,後來我執意要住校,不得以父母把我送到這裏.一開始,我以為我獲得了永恒的自由,不再用聽爸媽的嘮叨,後來,我發現錯了,這所學校屬於全封閉式教學,一月放假一次回家拿換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人民幣,牢獄般的全日製住校生涯,這還不算,因為學校各種大力宣傳,被送到這裏待宰的“小白鼠”越來越多,為了保證各位同學的人均綠化及居住麵積符合國家要求,學校開始了不間斷的擴張,就在你上課的時候,你可以聽見不遠處雷管爆破的聲音,那是學校在開山,不久的將來,那裏可能是實驗樓,也可能是女生宿舍。
不得不說,這所學校在家長那裏偽裝得很好.漂亮的教學樓;設施齊全的宿舍;各種銀行,超市;連那些從各大名校聘請來的學術嚴謹,刻板臉孔的教師在這裏也著上統一的製服,各種歡迎參觀的橫幅及宣傳資料鋪天蓋地.
當然,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我並不在乎這些,我隻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
“辛山!快走,聽說來轉校生咯,三個美女!”一雙快發黴的球鞋從我右側一閃而過,然後消失遠方。
我望了一眼,是我的室友兼同班衛生巾,他其實有個很港台的名字,叫“衛家豪”,因為“衛”這個姓實在是太少了,在入學的自我介紹的時候,他說,我叫衛家豪,家是家庭的家,豪是富豪的豪。唯獨缺了對姓氏的介紹。有一男同學,小聲在座位上搭了一句,衛是衛生巾的衛。從此以後,女同學生理期的必用品成了他甩也甩不掉的外號。(為照顧衛同學的情緒,在後麵的敘述中我均簡稱為“阿衛”。)
我叫李辛山,本校高一五班一名普通學生。有個跟隨我十六年的普通名字和一張其貌不揚的臉,除了斯洛克可以單杆上60分以外,別無特長。
“讓,開水”阿衛在辦公室外的走廊,衝著人群就開喊。這招很靈,水泄不通的走廊轉眼就自覺讓開一條道,我緊隨其後到了辦公室門口,透著門縫往裏看。果真有三個女生坐在裏麵,老師在旁把課本一本一本的遞到她們手裏,嘴裏不斷叮嚀。阿衛蹲在地上用胳膊肘頂了頂我的肚子“不錯吧,尤其是淺黃衣服那個”
“叮~~~~~~~~~~”我還沒做回答,上課的鈴聲就響起了,人群鳥獸般散去。
我坐在教室倒數第二排中間,後麵隻有一個人坐,叫“旺東”,他可以說是全班最努力的人,每天上課看書,下課看書,回宿舍還是看書,晚上大家睡後,在被窩裏,打著電筒看書。我很佩服他有這樣的毅力,我也很佩服他,這般的努力也還是永遠逃脫不掉年級最後一名的魔咒。
班主任熊老師走了進來,28歲風華正茂,畢業於著名X師大,有點清高,凡是熱點新聞必要點評一番。快三步到了講台前,咳嗽了一聲,很快教室內就安靜下來了,他很享受吵雜到安靜的這個過程,仿佛那一刻世界由他主宰.待到室內一點聲音也沒有了.他朝著教室門口說:“進來!”然後三個女生並排著緩緩走近來,接著三個女生挨著自我介紹了一番。前兩個一個叫江麗,一個叫蔣君,最後開口的是阿衛覺得不錯的淡黃色衣服的女生,叫顏靜。然後他們被分配到教室不同角落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