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聽在耳朵裏，打了一個寒顫的同時，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
“好。”顧知安依舊是一副陰測測的語氣，他抓著沐清歌頭發的手又往上一抬，迫使她半抬頭對著自己：“那你就給我好好解釋，直到我滿意！沐清歌，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你敢騙我，我保證第二天，你這個人會在A市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骨頭渣都剩不下。”
顧知安的雙眸之中，沐清歌讀出這並不是什麼威脅。而是，他就是這麼想，也是這麼打算的。
“今天晚上，分明是顧為丞被人下了藥，才發生了那樣的行為。顧知安，我他媽真是服了，我拜托你用腦子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想要和顧為丞苟合，我為什麼還要給你打電話？為了讓你弄死我嗎？我他媽是在求救！”
恐懼之下，沐清歌一口氣沒喘地快速說完。
“下藥？真是一個好借口。”顧知安冷笑出聲：“那麼，你為什麼會和顧為丞出現在那裏？沐清歌，難道你也被下了迷魂藥？出了宴會那麼久，還能碰到顧為丞，還跟著他去了那種地方？”
顧知安說的正好是沐清歌和顧為丞的相遇。
沐清歌明知道自己無法再重複一遍這段話，但在無法編出更好借口的眼下，她點頭道：“顧先生好聰明，就是如此。”
黑暗之中，沐清歌感覺到顧知安微微一怔。他沉默了大概兩三秒左右，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頂著這樣一張臉，卻去做了如此叫人惡心的事情……”
“沐清歌，你他媽拿我當傻子耍是不是？！”
沒有預料的，顧知安突然暴怒而起。他抓著沐清歌的頭發，直接走向二樓。
“顧知安！放開我！放開我！！”
劇烈的疼痛之下，人是無法保持優雅和理智的。沐清歌像是一隻瘋子一樣，不斷地揮舞著雙臂，試圖去掰開顧知安的手，試圖用腿去絆他，好讓顧知安停下來。可是在絕對的力量之前，這根本就做不到。
頭皮的疼痛逐漸變成火燒一般的灼熱感。這種熟悉的感覺令沐清歌頓時想起了一年以前。彼時的她躺在醫院之中，沒日沒夜地被這種痛苦所淹沒，那個時候，她最常思考的事情就是怎麼才能不疼。
如果死可以不疼，那就死。
沐清歌沒有想到，一年以後，這種痛苦再度卷土重來，由賦予她新生的人強加給她。不僅僅是頭皮的痛感。身下，不斷往上的台階將沐清歌身上的寬大衛衣磨得全部都翻了起來。她植皮過的脆弱的皮膚在紅木地板上，掛出鑽心的疼痛。沐清歌甚至懷疑，顧知安這樣做，是想要將這一身的皮生生刮下來！
直到，顧知安拖著她上到了二樓，沐清歌得以在平整的地板上歇一口氣，仍憑著顧知安的拖拉。
疼痛隻是片刻的輕緩。馬上，剛剛被剮蹭過得地方一起疼了起來。她渾身上下皆是一片火辣辣。
“啪！”地一聲響。一片亮光立刻劈天蓋地地籠罩了下來。在黑暗中呆久了，沐清歌沒有辦法適應強光，慌亂間，她用手肘擋住了自己的臉，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勉強可以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