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夜談(1 / 2)

夜已經很深了。

顧知安躺在沐清歌的旁邊,他的一隻手搭在沐清歌的腰上,呼吸沉而穩,儼然已經進入了深度的睡眠。

沐清歌嚐試著將他的手動了動,來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陷入了沉睡當中。好的是,他並沒有醒來。沐清歌抿了抿唇,將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整個拿掉以後,隨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某件衣服披在身上,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

直到來到走廊,沐清歌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穿著的是顧知安的襯衫。平時不怎麼覺得,但這衣服像是一條裙子一般罩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沐清歌才回神顧知安骨架的大。她抬起手,想要將手腕的袖子挽起來一點,卻莫名其妙地在衣服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

顧知安的衣服一天一換,也就是說,在自己走了以後,這位爺爺還有閑心去找了其他的女人?

正往樓梯下走的沐清歌想到這一點,心底立刻湧起了一片難言的惡心。她想都沒想的直接掉頭,想要去換掉這一身,卻沒曾想到,剛一轉身,就聽到了從樓上傳來的開門的聲音。

顧知安醒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沐清歌站在原地沒動,直到看到的確有一道光從屋子裏蔓延而出,才確定了這件事。她往後退了一步,快步地走向沙發位置,好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直到她陷入那片柔軟之中,沐清歌才反應過來自己舉動的荒謬——顧知安看到了就又什麼關係?直接說口渴下來找水不就行了?

現在她正襟危坐的樣子,反而更令人起疑吧?

她正這麼想著,顧知安的身後從背後響起來:“怎麼在這?”

早料到他位置的沐清歌還是很給麵子地表現了一下驚訝。而後臉上則是一片的惆悵:“不知道怎麼了,有點睡不著,躺著又覺得難受,所以下樓來坐一會兒,感覺好多了。”

她看著顧知安繞過沙發坐在自己的旁邊,垂下來的那隻手竟然自然而然地攬了上來。溫熱的手掌落在沐清歌有些冰涼的手臂上時,沐清歌本能地身體一僵,隨即才略微恢複了正常。

她轉頭,看著顧知安眼眸裏麵的一片深邃:“你呢,你怎麼也下來了?”

“做了一個噩夢醒了,發現身邊沒有你。”

顧子涵這句話說得很短,但語氣裏麵的脆弱卻是毫不掩飾。沐清歌的眼眸中閃過驚訝——顧知安這樣的人竟然還會做噩夢?

怎麼著,夢到之前那個沒失憶的沐清歌來抓他跳井了嗎?

還是之前幹過的缺德事兒太多了,導致夜不能寐?

顧知安當然不知道沐清歌在腹誹什麼,隻是看到了她流於表麵的擔心,以為她是在好奇夢境,於是頓了頓,這才緩緩道:“我夢到的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一個很重要的人遭遇了意外。我救了她,我們在病房裏麵,她說,她恨我。”

沐清歌還在等著下麵的話,卻發現這內容戛然而止,才知道原來這就已經是尾聲。

在沐清歌的耳朵裏,這夢境最多是叫人傷心,卻分不到噩夢的範圍中。尤其是顧知安還說的如此的輕描淡寫,一時之間,沐清歌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虛偽的安慰顧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