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兩家聯姻失敗,林承業就怒火中燒,“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榕溪縮著身子,囈嚅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雪白的臉龐上滿是淚痕,宛如一隻脆弱的幼崽。

蘇雅嫻拉了拉林承業的手,眼底笑意彌漫,麵上沉痛,聲音卻詭異的上揚,激動,“承業你這麼凶做什麼,榕溪她才多大又是女孩子,有些話怎麼好開口。”

說著轉身看著林榕溪,擔憂問,“榕溪,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你還小不知道,這外麵壞人多,告訴媽媽,他做了什麼?”

這一句話徹底給林榕溪定罪。

林承業氣得不行。

林榕溪像是被嚇壞了,怯懦的望著暴怒的林承業和心思惡毒的蘇雅嫻。

眼裏噙淚。

長長的睫毛一眨,淚珠就掉落下來。

在蘇雅嫻不動聲色的挑撥之下,林承業已經十分生氣,他盯著林榕溪,“林榕溪,你說你和那個男人幹了什麼?”

這樣的父親。

林榕溪劉海投下一片陰影,林榕溪緊緊的揪著衣服的一角,半響才低低的說,“爸爸,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我在醫院害怕,就想回來,那個男人突然衝上來,我真的不認識他。”

聲音裏還帶著哽咽,她很快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林承業,又像是怕他生氣立刻低下頭。

蘇雅嫻點頭,“榕溪你不要怕爸爸罵你,那個人是誰告訴媽媽,他要是欺負你了,媽媽會幫你。”

欺負?這兩個字實在是太沉重了。

林榕溪知道蘇雅嫻的心思。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被男人玷汙了這名聲傳出去該有多難聽。更何況,她還是江家未過門的媳婦兒,雖然是個代替的。

林承業剛有些緩和的臉色又差了。

“爸爸,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林榕溪鼓起勇氣道,大眼睛懇求的看著林承業,淚盈盈的,“爸爸你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找醫生,醫生不是能看出來嗎?”

林承業聽到林榕溪這樣說,一愣。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心中不忍。找醫生來檢查實在

“我看書上說,醫生能看出女孩子有沒有,有沒有被”林榕溪臉上飄著一絲紅暈,不好意思的往下說。

“我知道夫人是擔心我,但我們可以找醫生看看就知道了,爸爸也能放心。”

蘇雅嫻立刻接過話頭,“這樣私密的事情怎麼好找外人,你這孩子真是的。”轉而又對著林承業說,“既然榕溪已經這樣說了,說不定是我們多想了,孩子還生著病呢,早點讓她上去歇著吧。”

自己不過是看到了一個男人,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隻可惜沒有看到男人的樣子。

手握緊,還真的不甘心。

“夫人說的對,”林榕溪唇瓣慘白,模樣委屈,“爸爸,榕溪受點委屈沒什麼,如果被人知道,爸爸說不定會被人笑,這件事還是就這樣吧。”

蘇雅嫻溫柔道,“承業,時間也不早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榕溪年紀小,交了不好的朋友罷了。”

林榕溪小巧的貝齒咬著下唇,“那個人不是我的朋友,我剛來這裏,哪裏就會有朋友”

話沒有說完,但已經足夠勾起林承業的猜忌。

本來就是,自己不過是個剛進城的孩子,能夠認識什麼人?

林承業懷疑的視線不動聲色的落在了蘇雅嫻的身上,難道是蘇雅嫻做了什麼?

蘇雅嫻在心裏大罵林榕溪,可臉上卻隻能帶著溫柔慈愛的神情。

林承業的目光落在麵前的少女身上,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個溫婉的女人。當初是他對不起那個女人,現在還要讓她的女兒在受委屈。

愈想愈氣。

“馬上打電話讓趙醫生過來,就說家裏有人生病了。”

蘇雅嫻不敢置信看著林承業,她沒有想到林承業竟然相信一個養在山裏十幾年的丫頭的話,也不相信自己。

臉色頓時白了,聲音也開始失去平和,“承業你在做什麼,這不是把家醜往外揚嗎?”

林承業看了她一眼,“畢竟醫生看過才放心。”

私人醫生很快就到了,替林榕溪檢查身體,醫生隱秘的看了一眼林榕溪,瞧她無助而可憐的模樣,心下不由得生了惻隱之心。

林家的事情大家都在傳。看來這個林小姐在林家過的並不舒坦。

林榕溪被迫將自己身上全部的衣服脫掉,僵硬的躺在床上,像一條死魚,雙手在身旁死死的捏成拳頭。

冰冷的儀器從小心的插進隱秘的位置,宛如一條冰冷的毒蛇。

林榕溪盯著天花板上單調的圖案,心裏下定了決心,這份屈辱她要一分不少的還到林家人的身上。

一個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