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把纖細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清亮的琴聲從指尖傳出,停聽了一會兒,陸子翟驚喜的看著認真彈琴的林榕溪。
雖然技巧很拙劣,但曲子裏傳出的感情卻很清晰。
“你之前練習過這首曲子?”
陸子翟問出心中的疑惑。
林榕溪停下手裏的動作,緊張的說,“沒有,我剛才在門口聽到的好像是這樣,我就試了試。”
頓了頓,不好意思的笑,“我彈的是不是很差?”
“不,恰恰相反,你彈的很好。”陸子翟含笑,他可能找到了另外一個音樂天才,“你很有音樂天分。”
“真的嗎?”少女的眼睛裏似乎有點點繁星,亮的驚人,“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有音樂天分。”
是了,她從小就在山裏長大。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教育。
陸子翟的目光柔和,覺得林榕溪就像是自己的妹妹。笑而不語,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很棒。”
林榕溪的心猛然一縮。
怪怪的。
“原來你在這裏。”陸安安的端著盤子在門口說,“哥,你怎麼和榕溪在一起?”
林榕溪緊張,“安安,剛才陸先生在教我彈琴。”
陸安安把=果盤放在桌子上,“大哥居然會教你彈琴,他可是連我都不讓碰鋼琴的。”
陸子翟和陸安安的感情顯然很好,“榕溪很有音樂天分,”又轉而對於林榕溪說,“你以後叫我陸大哥吧,你要是想學琴我可以教你。”
這樣一個音樂天才陸子翟也不忍心浪費她的音樂天分,隻要仔細教導,林榕溪在音樂上的造詣一定不低。
出於愛才之心,又知道林榕溪的遭遇,陸子翟對林榕溪的態度很好,似乎很喜歡林榕溪。
林榕溪低下頭,“謝謝陸大哥。”
陸安安也沒想到陸子翟竟然這樣喜歡林榕溪,甚至願意教她音樂,“榕溪還有這樣的天分,大哥你可要好好教。”
林榕溪乖巧的在一旁,黃色洋裝下一雙長腿又細又直,膝蓋上有礙眼的烏青,纖細的腳踝上被白色紗布包著。
她的肌膚竟然比紗布還要白,紗布白的太粗糙,白的太野蠻,不像那截白生生的小腿,白的如玉般。
巴掌大的臉蛋上,一雙大眼睛始終含著一汪清泉,水盈盈的,稚氣而帶著天真。
陸安安和陸子翟打趣了幾句,“看我都忘了,那是阿姨剛切好的果盤,媽讓我拿上來給榕溪嚐嚐。”
林榕溪接過陸安安遞過來的叉子,但站立著的腳支撐不住似得,往陸子翟方向倒去。
陸子翟急忙去扶林榕溪。
但林榕溪手裏的叉子尖銳的一端竟然不小心劃過陸子翟露在外麵的手臂上。
劃出一道大約八公分左右的傷痕,傷的不嚴重,隻流了一點點血液,林榕溪手忙腳亂的把叉子扔下,拿著紙巾捂住受傷的部位。
“陸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榕溪眼眶泛紅,慌亂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都是我笨手笨腳,陸大哥你疼不疼?”
受傷的部位傳來細微的疼痛,柔軟而白皙的手掌捂在陸子翟的手臂上,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榕溪你不用擔心,隻是劃破一點皮而已。”陸子翟聲音溫和。
怯生生抬頭,“真的嗎?”
“榕溪你不用在意,不過是件小事,大哥他不會放在心上的。”陸安安也安慰林榕溪。
林榕溪鬆開紙巾,紙巾上沾了一小塊的血液,傷口處也已經止住血了她才鬆了口氣。
在陸安安和陸子翟都沒有在意的時候,林榕溪把那張沾著血液的紙巾藏在口袋裏,垂下眼睛。
剛剛的摔倒是故意的,為了得到陸子翟的血液。隻要得到陸子翟的血液就能確定他的血液是不是她需要的。
想起虛弱的愛德華,她忍不住捏了捏口袋裏的紙巾。
陸子翟很喜歡這個乖巧懂事的少女,旁敲側擊的問了不少她日常的生活,大抵也明白她在林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陸家的管家上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說林夫人請林榕溪下去,正準備回去。
於是陸子翟就帶著林榕溪一起下樓。
林以晴終於見到心心念念的陸子翟,卻看到旁邊站的人竟然是林榕溪。她臉色很差,嘟著嘴。
但視線再落到長身直立的陸子翟,又忍不住露出少女懷春般的表情。
蘇雅嫻見到林榕溪竟然和陸子翟一起下樓,心裏也忍不住一跳。
“多謝陸少爺上次救了我們家榕溪,”又像是十分疑惑,“陸少爺怎麼和我們家榕溪一起下來,是不是我們家榕溪打攪到陸少爺了?”
林榕溪低著頭沒有說話。
陸子翟摸了摸林榕溪的腦袋,笑的謙遜和煦,如沐春風,“和榕溪合得來。”
蘇雅嫻看著低頭不語的林榕溪,眉頭跳了跳。
“榕溪很有音樂天分,我希望以後能多指導榕溪的鋼琴,正巧安安和榕溪是一個班的,安安你以後要帶著榕溪來家裏。”陸子翟含笑,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又看著一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