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季湛芳含笑,“好久不見。”
林家不過是個暴發戶,極少能參加江家的宴會,更不用說得到江夫人這樣和顏悅色招呼了。
蘇雅嫻掛起得體的笑,麵上半滴不露。
“陸夫人,好久不見。”蘇雅嫻掃了一眼林榕溪,“榕溪出門少,我教導的不好,要是言語冒失,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林榕溪一雙大眼睛霧蒙蒙的,挽著江夫人的模樣倒像江夫人才是她母親似得。
旁邊的幾個貴婦交換個了眼神,心裏都很奇怪。
雖然林家這個剛接回來的丫頭長的是很出色,但按著江家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對這樣一個小丫頭這樣好。
她們本還自我安慰著是江夫人不忍掃林家麵子,但下一秒江夫人的話就**裸的打了她們的臉。
“那以後就多帶著榕溪來江家走走。我很喜歡榕溪。”江夫人笑著說。
江夫人這話的意思竟然是答應林榕溪嫁到江家了!
蘇雅嫻沒有想到林榕溪竟然入了江夫人的眼,她咬著牙,心裏恨不得把林榕溪撕碎了,這個小賤人!
蘇雅嫻就是這麼矛盾,一邊希望林榕溪嫁過去,一邊又不希望林榕溪嫁過去,說來說去就是希望林榕溪嫁的差一點。
她過得不好,蘇雅嫻才會開心。
其他幾個貴婦聽到江夫人這話也是變了臉色。這句話隻是模棱兩可,但是其中的意思怎麼會聽不出來。
江夫人這是同意了!
隻要林榕溪進了江家,她就名正言順的江家少奶奶,還有誰敢得罪她?她們幾個互相使了使眼色,借故離開。
蘇雅嫻臉色很難看,林榕溪這下可真的要飛上枝頭做鳳凰,偏偏這機會還是她親手交到林榕溪手上的。
深呼吸了幾下,蘇雅嫻才勉強沒有在眾人麵前丟臉,可那陰沉的眼神大家都看在眼底。
林榕溪安靜低著頭,瞳孔冰冷,羽睫傾覆,濃密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蓋住她眼底所有情緒。
沒過多久,江家老爺子就下樓了。
這次宴會是江老爺子的壽宴,但蘇雅嫻並沒有告訴林榕溪,想要她在壽宴出醜。
想到這裏,蘇雅嫻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
喜歡又如何?未來的兒媳婦沒有給公公準備禮物,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她瞥了一眼在眾人之間格格不入的林榕溪,冷笑,你得到江夫人的好感又能怎樣,若是江老爺子不喜歡,那也一樣嫁不進江家!
江夫人已經到了江老爺子身旁,溫言軟語的和江老爺子說著什麼,把江老爺子哄的很高興。
林榕溪看著江夫人,劉海下眼睛像是含著繁星,亮的驚人。
江夫人能在江家屹立這麼多年,果然有些本事。
主人生日,來參加宴會客人自然的要送禮的,不少客人都送上了或價值連城或難以尋覓的珍寶。
價值上百萬的珍寶江老爺子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讓人收了起來。
一個穿著華貴的女人輕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怎麼沒有看見江家未來的少奶奶的禮呢?”
在場的人視線落在林榕溪身上,既有調笑的也有看熱鬧的。這小丫頭看上去懵懂無知,聽說還是剛剛才接回來的,能備什麼禮。
江老爺子和江夫人也看向林榕溪。
蘇雅嫻急忙說,“都怪我,沒有跟榕溪講今天是江老爺子的壽宴,榕溪肯定是沒有準備禮物,這可怎麼辦。”
雖然是擔心的語氣,可眼底卻滿是冰冷的笑意。
在眾人的視線下,林榕溪很緊張,小臉上蒼白無比,但臉頰卻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小姑娘從手拿包裏拿出一個罐子,罐子上貼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什麼。
撲哧一聲,剛才說話的女人笑了,輕蔑的說,“怎麼,林小姐就打算送這個東西給江老爺子?”嘲諷赤|裸|裸|。
聽到她的話,林榕溪縮了縮身體,鼓起勇氣抱著那個罐子走上去。
江老爺子麵上表情絲毫未變,看著瘦弱而無辜的小姑娘往自己走來。
“江老爺,這是我特地去找的藥草膏,對於胃病有很好的效果。”林榕溪語氣顫抖,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
“雖然它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效果真的很好。”
江老爺子抬了抬眼皮,江夫人立刻接過那罐子交到江老爺子手上,他打開罐蓋,聞了聞,臉上的神色就變了。
他胃病已經有十多年了,一直沒有找到好的藥方根治,但手上的這罐藥草膏定是名家所製,對於他胃病有極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