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拘謹，眼裏是害怕：“夫人，我”
“別叫我！”
林榕溪剛開口，就被季湛芳打斷，她像是被嚇到，臉色蒼白，那雙會說話的盈盈雙眸，此刻，眼淚布滿眼眶，輕輕一眨動，淚珠兒就會滾落下來。
林榕溪捂著嘴，哀傷的看著前方，她的視線是江盼芙那張黑白照片，尾音微顫：“對不起。”
江祁璟把她抱在懷中，蹙眉的看著季湛芳：“江夫人，你女兒的死是咎由自取，我還沒控告你女兒差點害死我女人，你倒是反咬一口，你口口聲聲對外宣稱，是榕溪害了你的女兒，證據呢？”
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厭惡感。
季湛芳一口氣悶在心頭，如一把榔頭打在上麵，喉嚨上嚐到了血腥味，她捂著胸口，很不甘心，指著林榕溪的叫喊：“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為什麼！是我女兒！？啊！”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奪走她的女兒？
毫無形象的跪倒在地，季湛芳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哭的不能自己。
氣氛更加詭異，尷尬起來，來參加葬禮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都認出林榕溪，從新聞的報道中，也看到了監控的畫麵，知道那場事故，是季湛芳的女兒造成的。
江少爺說的咎由自取，也仿佛在理。
“夠了！”江思遠的聲音響起。
江盼芙的死，讓他承受了打擊，上次中風後，就一直坐在輪椅上，管家推著輪椅，慢慢朝幾人走來。
江思遠看著江祁璟，濃眉緊皺：“你帶著她先離開吧，你媽媽不想看到她。”
“媽媽？江思遠，你怕是老糊塗了，我媽媽早死了。”江祁璟怨恨的眼光藏在墨鏡後，但是厭惡的語氣更加重了。
江思遠臉色一僵，他早知道，自己的兒子跟自己有著同樣的傲氣，那件事，他依舊沒有放下，旁觀都是參加葬禮的人，有些還是公司裏麵的，江祁璟這番話，讓那些看熱鬧的，目光更加猖狂。
江思遠臉色難看，他覺得江祁璟這是在打他的臉：“這是對爸爸說話的態度嗎？你翅膀硬了，再硬也是我江思遠的兒子！！”
拐杖重重敲打在地板上，父子兩對峙，不相伯仲。
林榕溪聽到江祁璟的心跳聲，很激動，像是要破殼而出，她知道，江思遠再次揭開了他的傷口，讓他麵對那鮮血淋漓的過去。
江思遠沒有一絲懺悔，更沒有一絲愧疚。
林榕溪把這筆賬記下了。
她從江祁璟的懷中抬起頭，眼睛已經紅腫，臉頰旁是很清晰的淚痕：“伯父，打擾了，我們這就走，但是”
“走啊！”季湛芳聽不得她的聲音，她一見到林榕溪就想起自己女兒，從地上爬起來，狠狠朝林榕溪那邊奔去，似乎想把他們推出去。
江祁璟瞳孔伸縮，抱著林榕溪，一個轉身，季湛芳的手就錯過，林榕溪悄無聲息的把腳伸出去。
“啊——！”季湛芳沒有注意腳下，被絆倒，身子筆直的倒下去，額頭撞到了一旁的椅子菱角上。
頃刻間，額頭出現血跡。
嚇到了旁邊的人。
“阿芳！”也嚇到了江思遠。
他讓管家把輪椅推過去，著急想看看什麼情況。
已經有人準備叫救護車，林榕溪也像是被嚇到了，她慌張走過去：“請讓讓，我看看。”
季湛芳覺得頭很痛，暈眩，本能的捂著受傷的地方，周邊吵雜的聲音，讓她喘不過氣來，呼吸急促。
直到麵前出現一個人影，她眯著眼看去，那人麵容有點模糊，但是聲音卻很清楚：“夫人，把手拿開，我看看。”
是林榕溪。
恨意襲擊胸腔，她使出全身的力氣，雙手推開林榕溪：“不要你假惺惺。”
林榕溪握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沒有讓她的血沾染到衣服上，她把兩人的距離拉近，隻用兩人的聲音，在季湛芳的耳邊說：“江祁璟的媽媽是怎麼死的。江盼芙就是怎麼死的。”
一句話，驚起一片漣漪。
季湛芳長著嘴巴，眼睛瞪大，那眼珠兒像是要滑出來一樣，她看著林榕溪，模糊的麵容逐漸清晰，她清楚的看到林榕溪嘴角諷刺的笑意。
“啊啊啊啊！！！”壓抑不住的大叫出聲，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把麵前的人撲倒，坐在那人身上，雙手掐住對方的脖子，嘴裏囈語：“賤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哈哈哈哈，掐死你，趙心諾，憑你也配跟我鬥，掐死你。”
“夫人！那是老爺啊！”管家被嚇到，趕緊上前從背後，想要拉開季湛芳。
“咳咳快把她拉開！”江思遠雙手桎梏季湛芳的手，他剛剛才靠近，想要看看她傷到哪裏，沒想到，對方卻撲上來，像是瘋了一樣，還叫著那個女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