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放過誰啊?
她心裏腹誹,卻在嘴上冷笑:“我說過,我曾經放過你們,但是蘇雅嫻卻在暗地裏,買通槍手,想要置我於死地,這點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我不是傻子,你們卻把我當傻子,難得發一回善心,你們卻不知道珍惜。”
林以晴無言以對,她知道,蘇雅嫻不甘心,也放不下恨意,她自己也是啊,兩人在那個郊外的小屋,每每都過著不舒適,都想要回到林家。
她甚至做過一個夢,夢到沒有林榕溪的日子,如果時間能倒流,她不會讓林承業接林榕溪回來。
也就不會有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林榕溪說過,會帶她來找蘇雅嫻,林以晴以為最壞的不過是蘇雅嫻受到一點皮外傷,卻沒有想到她看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讓人覺得恐怖,甚至是難以接受。
蘇雅嫻全身上下青筋暴露,她姣好的皮膚像幹裂的樹皮,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定格著,隻有眼珠兒能轉動,那雙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剩下的隻有木訥。
胸口處開著一朵奇怪的花,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花蕊蠕動著,似活物。
林以晴雙手趴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難以自禁的死咬著自己的嘴唇,眼淚隨之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砸在地上,她張了張嘴,牽扯出一絲唾液銀絲狀,發聲:“媽媽媽”
被林承業趕出來後,她隻有蘇雅嫻能依附,如今蘇雅嫻變成了這樣,林以晴的精神支柱崩潰了。
就好像是壓在胸口上的一根救命稻草,斷了。
她爆發了自己的潛力,在實驗室裏大吵大鬧,還試圖妨礙實驗室裏人,為了保護那些數據,實驗室裏的人試圖製止她,結果其中一人被她慌亂抓住,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子已經在林以晴手上了。
所以才會出現挾持人的這一幕。
在林榕溪的印象裏,林以晴最多是被寵壞的大小姐,不會有這個心思,也沒那個膽子敢用刀比劃挾持人。
聽到她手下人的詳細解說後,林榕溪覺得,她能爆發,也是有原因的。
印證了那句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你放開她,換我做你的人質怎麼樣?”林榕溪一手指著被挾持的女孩,一手指著自己,問林以晴。
林以晴在觀察她話中的真實性。
上過一次當後,她現在嚴謹很多:“我不要,別以為我還會繼續上當,你給我準備車子,我要帶我媽離開這裏。”
林榕溪卻沒有答應她:“你以為你能走得掉嗎?信不信出了這個大門,你跟蘇雅嫻都會馬上倒下。”
這話,不像威脅,卻勝似。
林以晴果然有些動容,她死死摟住人質的脖子,刀口又近幾毫米,冷笑:“別忘了,我手中還有人質,直到我確定安全為止,我才會放了她,我會讓她跟我們一起走。”
林榕溪深深的看著林以晴,她覺得,這個嬌慣的大小姐,似乎長大了不少,沒有當初那麼傻了。
“知道這裏什麼最重要嗎?”林榕溪見她動搖,又加了一把火。
林以晴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來:“什麼?”
她指了指自己:“我,所以用我換她,你賺了,你要知道這裏所有人都聽我的,你如果挾持我,那扇門也會依照你的要求打開。”
林以晴看著那扇門,是關著蘇雅嫻的房間,剛剛任憑自己怎麼鬧,那扇門都沒有打開過。
“你騙人的。”林以晴還是不敢相信她。
她見識過林榕溪的手段,知道她身上都是有毒的,蘇雅嫻曾經跟她說過這話,當時以為是自己的媽媽太過誇張,直到今天,看到玻璃裏麵的情況,她才不得不承認,當初蘇雅嫻說的都是對的。
對於林榕溪這個人,不能輕信。
嘴上說著不信,眼底已經出現動搖的情緒。
“是嗎?”林榕溪往前走一步。
弄得林以晴很緊張:“你別過來!就站在那裏!別動!我叫你別動!你再走一步!我馬上劃破她的脖子,大不了就是坐牢,我沒怕的!”
“不,你是我的姐姐,我怎麼會讓你坐牢呢?”林榕溪搖頭,當看到林以晴嘴角不經意出現的笑意時,繼續說:“我會讓你陪著你媽媽,從此你們不會再分開,你覺得這樣的安排好不好?”
變成媽媽那樣?
林以晴看向那扇玻璃窗,蘇雅嫻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眼珠兒直勾勾的看著這個方向,她嚇得不敢過久對視,一想到會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的內心就一直叫著拒絕兩字:“不,我不要。你是瘋子!”
怎麼有人喜歡這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