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榕溪微笑不語,處變不驚的模樣在特瑞莎的眼裏,很有挑釁的色彩。
特瑞莎根本就沒有察覺,這個人會在危急關頭下藥,那麼致命的時刻,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出手。
對了——
她記起來了,當時一心希望看到林榕溪臉上的驚恐,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觀察她的表情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其他肢體語言上。
“給我解藥!!”特瑞莎氣急敗壞的伸出手。
林榕溪搖搖頭:“沒有。”
“你!!”特瑞莎看得出來,她絕對是故意的,她怎麼可能沒有解藥?
上次在警察局的時候,都能把身上過敏現象的解藥製造出來給她,偏偏這麼一個小小的刺激,她說沒有解藥。
特瑞莎是不信的。
她張牙舞爪,想要得到解藥,不能被困在這該死的幻覺中,不想再經曆一次死亡的滋味。
也許從來沒有這麼直接接觸過,特瑞莎的心裏是茫然的,甚至恐懼占據了她整個頭腦,伸出去的手,化成利爪。
還沒觸碰到林榕溪,就被江祁璟抓住了手腕,又狠狠甩開,像是沾染了什麼病毒一樣,臉上有著濃濃的嫌棄。
林榕溪咯咯的笑著,笑顏綻放的如同初冬的花朵,嬌嫩又蓬勃,讓人移不開視線。
嬌小的身體在江祁璟的懷中,笑的顫抖,鼻尖觸碰到江祁璟的胸膛,勾起酥癢,江祁璟本來還對她逃跑的事情耿耿於懷,想要怎麼修理她的時候,被她小小的一個動作撩的火氣全無。
當真是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環住她的手臂,力道也溫柔許多。
把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緊,林榕溪的笑容停滯在耳邊炸開的一句話。
江祁璟說:“回去後,再跟你慢慢算賬,我會讓你笑的更開心。”
她這才記起來,這個男人是來抓自己回去的。
被掉包的事情被發現後,想也知道,這個男人的怒火一路飆升到現在,沒有直接在當場就給她難堪,已經是奇跡了。
特瑞莎後退幾步,身後的盧少見狀,伸出手從背後抱住她,謹防她摔倒。
她的手背被拍打的很快紅腫起來,她心裏有火無處發,直接甩了身邊盧少一巴掌:“誰叫你抱我的!?你有什麼資格碰我!!?”
盧少盡管難受,也把她護在懷中,狼狽的模樣,並沒有磨滅他眼中的犀利。
他是真心愛著特瑞莎的。
可惜了,她的眼裏並沒有他的存在,一直都在利用他,為她辦事,在她的眼裏,他隻是一個實驗體。
一個很像江祁璟,卻不是他的實驗體。
林榕溪觀察到,江祁璟對麵前女人的厭惡,以及女子的不甘心,還有那種恨不得把江祁璟獨占的**眼神。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咬著唇,心裏有股滋生上揚的苦悶感,自己都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是嫉妒?
還是說,盡管失憶了,自己的身體依舊對江祁璟有著刻苦銘心的感覺?
不然,怎麼會,單單隻是看到這兩人的眼神對視,她就有些不舒服呢?
“沒有解藥。”
有,她也不會給這個女人的,討厭她。
特瑞莎看出林榕溪是在撒謊,直言:“你撒謊。”
要是拿不到解藥,那她會一直活在幻覺中,折磨著。
所以,解藥她務必要得到。
林榕溪聽到她的口氣,也不跟她囉嗦,直接冷眼輕蔑的雙手抱臂看著她:“對呀,有本事你咬我啊?”
一副,我就是看你不爽,有本事你打我的表情。
江祁璟驀然笑了,大手揉亂她的發,寵溺的神色在眼中綻放,他眼裏隻有她的存在。
“啊!幹嘛啦!?發型亂了!”臉色氣呼呼,紅彤彤的拍打著頭頂的大手掌。
江祁璟按住,她根本摞不動。
隻能跳腳。
兩人旁騖則殆的秀著恩愛,特瑞莎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隻跳腳小醜,在這裏根本就是多餘的。
江祁璟不放她離開,林榕溪又不給解藥。
這兩人,是把她當猴耍嗎?
特瑞莎觀望周圍,江祁璟帶來的人,都堵住了她的退路,外麵還有那些該死的警察,靠盧少一個人,很難殺出重圍。
她看著江祁璟,隻有這個男人,目前能幫她了。
“江祁璟,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們離開?”她終於還是選擇低頭了。
兩人停止打鬧,江祁璟眼眸瞬間凝冰,毫無溫度的看著特瑞莎:“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特瑞莎眼神凝滯,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