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為能逃離他嗎?
陸子翟聽到了他的輕笑聲,敲打膝蓋的手停頓了下來,冷聲問:“你笑什麼?”
“沒有,隻是覺得那人精打細算,把你跟江祁璟拉到他的陷阱裏,想讓你們兩個互相鬥毆,這頭腦挺精細的。”
明知道他的笑點不應該是這個,陸子翟此刻卻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隻有先聽他的,靜觀其變。
掛點電話的同時,陸子翟知道背後一直有道目光在看著他,剛才那份衝動也淡化了不少,發動車子,搖上車窗,大力衝刺的從江祁璟他們身邊擦身而過,開了過去。
他倒要查一查,到底是誰想把髒水往他身上潑?
車子呼嘯而過,並沒有成為影響這裏的插曲。
直播裏,清楚的聽到那個人張口說出,是陸子翟指使他那麼做的。
所有人都很震驚,不是說陸子翟喜歡林榕溪嗎?
不是說夏蓉蓉刺了林榕溪一刀是因為陸子翟嗎?
怎麼還會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來傷害林榕溪?
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總覺得這其中有貓膩,一群人看向那人的眼光都變了。
那個記者還沾沾自喜,以為放出這句話就成功了一半,悄悄的用完好的手指挪動靠在他臉上的手術刀:“那個,我交代完了,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可以。”江祁璟上前,溫柔的拿過林榕溪手中的手術刀。
那人臉上出現驚喜神色,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另一隻沒有被脫臼的手腕被人擰住,他回頭,看到是一個黑衣人,隻見那人蠻橫的把他的手打平,迫使他張開五指。
寒光掠過,隻聽到江祁璟冰冷的聲音:“撒謊就應該付出代價。”
然後麵對林榕溪,手中動作一個劃,利索幹脆,就聽到那人的嚎叫聲。
血跡噴濺到江祁璟的身上,林榕溪被他帶入懷中,沒有讓她濺到半分血跡。
隻見那人的手指被切斷了,他哀嚎著,手指血流如注。
眼裏還是錯愕的震驚色,怕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來殺身之禍。
“啊!!殺人了!”最靠近那個人的一個女記者,受不了這種刺激,當場暈了過去。
倒下的時候,周邊的人,怕是被殃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其餘人,隻有死咬著嘴巴,不讓聲音衝破喉嚨。
這視覺效果太醒目了。
太過刺激眼球。
誰也沒有想到,江祁璟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斬斷了那人的一根手指。
誰也不敢在這個關口,隨意出聲,怕是驚擾了這頭已經覺醒的野獸。
沒有人想成為他手中那把刀的第二個受害者。
在淒慘的聲音中,江祁璟的聲音尤其穩重,他對江城說:“帶他去醫院,費用全包。”
仿佛剛剛的那一刀,是隨意發揮,對他沒有一點影響力。
“是。”江城帶著人下去了。
順手也讓保鏢帶走了那個暈倒的女記者。
還留著現場的其他人,慘白了一張張臉。
四顧對望,每個人的眼中都能清晰的看到膽怯。
鼻子還能聞到那股生鐵般鏽蝕的血腥味,腳邊的血跡,沒人敢碰。
想離開這裏,恨不得馬上離開。
偷瞄一眼,終於受不了的拔腿就跑。
身後並沒有人追逐過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也跟著跑了起來。
一窩蜂的,扛著器材就開跑,仿佛後麵有洪水猛獸一般。
直播就這樣中斷了。
盡管是荒唐結束,卻還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江祁璟的手上還拿著那把手術刀,血滴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他沒有讓人去理會那些逃竄的,而是把手術刀交給手下,自顧攬著林榕溪的肩膀:“走吧,去拿東西。”
“好。”林榕溪應聲,絲毫不受剛剛那波衝擊的影響。
在她看來,那場麵都是輕微的,斷手殘肢,她見的多了。
而且,看到那群人的反應,挺有趣的:“準備怎麼收拾剛剛那群人啊?”
她不認為江祁璟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江祁璟捏了捏她的鼻子,總覺得對她身上每一處,都愛不釋手:“這事,江城會去辦,走吧,陪你去拿東西。”
“好。”兩人往實驗室走去。
走了幾步後——
林榕溪停下腳步,往左邊的山林望去,總覺得有一道熾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
“怎麼了?”江祁璟察覺到異樣,也跟著她的目光看去。
同時手指微動,就有兩三個黑衣人,動作利索的往那座山上跑去。
威廉拉低帽子,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往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