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了。
他的車子一直閃著燈，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睛一直看著那邊。
隻見江思遠很快抽完一根煙，不，應該說是半根煙，有一半都是自主燃燒，落地成灰。
大概三四分鍾後，有人從便利店出來，是戴康，一直跟在江思遠身邊的助理。
他手上拿著塑料袋，攙扶著江思遠上車。
戴康再自己上車，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江祁璟這才踩了油門，跟了上去。
改變了原先要回花榮的計劃。
江祁璟整個人的神情很嚴肅，抿著唇，似乎心情不好，手指握緊方向盤，林榕溪見狀，握住他另一隻手，說道：“不用擔心。”
“誰誰擔心了？”他耳根骨紅了，還嘴硬。
明明是擔心的，才會不用想，就跟在江思遠的車子後麵，這點，林榕溪沒有說透。
“好吧，沒擔心。”
兩輛車隔著不遠，距離不容易被前者發現，有人跟蹤，江祁璟開的小心翼翼，大概十幾分鍾過去了，林榕溪發現江思遠他們開的車，行駛的路線莫名熟悉。
這條路，像是去趙心諾墓園的路。
轉頭看江祁璟，他像一頭被惹怒的小獅子，滿臉猙獰神色，眉間是戾氣聚集，腳下把油門踩到底，很快就超越了江思遠他們的車子。
然後揚長而去。
後麵，戴康被江祁璟這一波弄得措手不及，還以為是那路飛車黨在玩耍，結果兩車擦過的時候，他視線很好的看到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神情一頓，跟後麵假寐的江思遠報告說：“董事長，剛剛那輛車好像是江少爺的。”
江思遠緩緩睜開眼睛，沉默片刻說：“不用管他，繼續走吧。”
“是。”
當戴康的車子開上墓園的時候，就看到大門口停著一輛車，車子的兩旁，站著兩個人，是江祁璟跟林榕溪。
隔著有些遠，江祁璟又是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樣的神態。
戴康穩穩的把車停在一旁，熄火後，又下車，給江思遠打開車門。
江思遠低頭出來，整理一下衣著，跟江祁璟的視線剛好對上，聽到他防範的帶著質問的責備：“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誰讓你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
一連串的質問，讓人簡直沒有空隙回答他的問題。
已經在鬼門關走了兩次了，江思遠想的很開了，向前邁了兩步，腿開始打著哆嗦，戴康發現，馬上拿好東西，上前攙扶他：“董事長，小心。”
“嗯，我沒事，戴康，不用扶著我。”他擺手，示意戴康不用那麼緊張。
林榕溪牽著江祁璟的手，讓他冷靜一下，她感覺現在的江思遠好像變了許多，那雙眼眸裏，多了一種深沉的東西。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找人調查的，我這次來，不是想來跟你吵，隻是想來看看她。”說著，往前走了幾步。
江祁璟很快擋在他的麵前，幾乎高了對方一個頭，給予很強大的壓迫感：“回去，這裏不歡迎你。”
他指著山下，口氣咄咄逼人。
冷麵寒霜。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江思遠深深喘口氣，繼續說：“我想看看她，有些事，得當麵對她說。”
“沒必要，她不想見你。”江祁璟直接轉身，不想跟他多說話。
那挺直的後背，像一堵高牆。
戴康看到江思遠難過的樣子，有些忍不住了：“大少爺，董事長打聽到夫人被葬在這裏後，不顧自己的身體，執意要來看看，求求你，就讓董事長進去看一眼吧。”
林榕溪也瞧見了江思遠的難過，但是這個時候，她不會幫襯著說話，在她看來，如果幫江思遠說話了，就好比背叛了江祁璟。
那樣，江祁璟會難過的。
“嗬，關我什麼事？現在就算他死在我麵前，那也是他自找的，當初怎麼對我們母子的，他難道心裏不清楚嗎？江思遠，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倒是會裝了，我媽媽掙紮的時候，你怎麼沒有想過放手？”
江祁璟吼了出來，眼眶都是紅色，卻沒有一滴淚留下來。
林榕溪抱住他，拍拍他的後背：“別激動，你冷靜一下，媽媽會被吵到的。”
江思遠頓了一下，點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還是想去看看她。我買了她最愛吃的零食。”
原來戴康手上的塑料袋裏，裝的是趙心諾生前最喜歡吃的東西。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彌補，已經晚了不是嗎？
“滾，滾！！”
林榕溪聽到江祁璟胸腔裏的怒吼，震動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