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湛芳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她靜靜的坐在那裏,仿佛成了一副畫,隻是注意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目光多處是流連在江祁璟身上的。
那目光帶著慈祥。
完全不像是季湛芳的目光。
林榕溪招呼江思遠:“江伯伯,你快過來,她不是季湛芳。”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江思遠還是有些不明白,他看看林榕溪又看看季湛芳。
這張臉,他看了幾十年,怎麼會不是季湛芳?
江祁璟見林榕溪這麼緊張的樣子,也提高了警惕。
本來就覺得,季湛芳叫他跟林榕溪回來,就很蹊蹺,再看到她親自下廚,更是詭異。
季湛芳這人,嫁給江思遠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把等級劃分很清楚。
低她一等的人,自然不會被她放在眼裏,豪門之間的相聚,她也隻跟幾大家族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別人那能入了她的眼。
這樣的人,剛剛卻跟自家保姆在一起做菜。
江思遠思慮過後,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季湛芳的眼色都有些不對了。
慢慢起身,腳步往江祁璟他們這邊挪動,飯桌上隻留下獨坐在那裏的季湛芳。
“威廉,你又想搞什麼鬼?我竟然沒有想到,你還有易容成女人的興趣愛好。”看到反常的季湛芳,林榕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隻有他,才會有那麼完美的易容術。
上次後,她不清楚威廉為什麼沒有繼續追殺她們,能想到的是,威廉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直到今天看到季湛芳。
如果說她反常,林榕溪隻當她有什麼陰謀,但是當她那聲嘀咕聲冒出後,林榕溪就覺得不僅僅是陰謀那麼簡單了。
季湛芳捂著手,安靜的坐在那裏,看到幾人防備的樣子,搖頭:“我不是威廉。”
看她迷茫的樣子,還真有幾分不知道威廉是誰。
林榕溪也不敢掉以輕心,她用手指撓著江祁璟的掌心,低聲說:“從你進門開始,她就一直看著你。”
江祁璟嗯一聲,他也覺得奇怪,從來不覺得季湛芳會對自己這麼關注,冷笑覆上嘴角,他問:“那你到底是誰?我們所知道的女人,並不會有這麼好心,還會下廚做飯。”
季湛芳沒有說話,眼裏有著掙紮之意,又看了看江思遠。
好好的一場飯局,就這麼僵住了。
見她不說,幾人走到一旁,林榕溪認真的問江思遠:“江伯伯,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你應該告訴我們。”
她有一種直覺,感覺在季湛芳身上一定出過什麼事情。
現在的季湛芳看起來,太過和善,總覺得不真實。
剛剛隻是衝動,才會問對方是不是威廉假扮的,後來仔細一想,如果是威廉,他要假扮,也會惟妙惟肖,而不是這麼違和。
江思遠沉思一下,叫來戴康。
戴康從外麵走進來,看到局麵,愣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江思遠身邊,詢問:“董事長你找我?”
“你跟他們說說,那個女人的事情。”江思遠指了指背後的季湛芳。
戴康眼瞳閃爍一下,瞬間便明白這樣的僵局是怎麼回事,解釋:“江少爺,你收購江氏集團的那天,季夫人因為承受不住打擊,在房間裏自殺了,還是被管家發現,然後送到了醫院,當時我正在照顧董事長,看到她被推了進來,了解之下,才知道這件事。”
季湛芳自殺過?
林榕溪偷瞄一眼季湛芳,發現她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囂張的臉上,是一派柔和,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臉,林榕溪真的會懷疑,那裏坐的隻是一個長得相像的女人而已。
“然後呢?”江祁璟聽後,眉頭蹙了一下,繼續問。
戴康說:“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董事長,董事長也是有些吃驚,等季夫人治療好後,我就扶著他去看了季夫人,發現她始終昏迷不醒。直到有一天,我們再去看她的時候,病床上已經沒有她的身影,後來才知道,她醒了後,就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林榕溪聽到這裏,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跑出去幹嘛?”
“董事長聽後,讓我加派人手去找季夫人,我們是在胡同街一個破舊的房屋前,找到季夫人的,當時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身上衣服已經碎裂,仿佛被什麼利器劃開一樣,周身上下有不少劃痕,胸口處更是有一處暗紅,當時以為她是被人給”
戴康說到這裏,猶豫的看了一眼江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