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榕溪慢慢把槍放下,忽然想到什麼,喊了一句,“等下。”
所有人看著她。
她蹲下去,神情冷豔的地查看病菌人的情況,刀子刮下一層皮質,提取了他的dna,留下做以後需要用的資料。
江祁璟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低頭專注的模樣。
“發現什麼了嗎?”
林榕溪剛把提取到的放進塑料袋,忽然耳邊貼過來一股熱氣,耳朵有些癢,所以她避了避,“沒什麼,想要帶回去看看還有什麼線索沒有。”
“江城那邊有消息了嗎?”
“沒有。”
林榕溪吐了口氣,然後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人帶回實驗室。
忽然手臂一緊,抬頭隻看見江祁璟勁瘦寬厚的背影,她踉蹌一下,被拽著走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
江祁璟忽然站住,對著身後說了句:“清場,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身後黑影倏地散開。
“江祁璟,可以告訴我你在鬧什麼脾氣嗎?”林榕溪擰著眉。
她嚐試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抿不出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江祁璟這麼生氣。
江祁璟迅速打開車門,把人扔進去,林榕溪分不清東南西北就被塞進去了。
砰。
一聲微微的尖叫從林榕溪的喉嚨劃過,江祁璟把她翻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抵在窗邊。
臉色像一根弦繃得緊緊的,被氣得不輕。
林榕溪眉頭蹙起來,茫然中又有些生氣,“江祁璟,你做什麼?”
“你說呢?”
逼仄車廂,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江祁璟高大頎長的身影幾乎占據了整個後車座,而林榕溪像是獵人手裏的狐狸,有些忽然被嚇到的驚慌又透著倔強。
“江祁璟!”
江祁璟忽然逼近,淩厲的五官陡然貼過來,林榕溪退無可退,直接被他逼到車窗。
“就那麼擔心陸子翟?”
林榕溪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你又在吃陸子翟的醋?”
江祁璟緊繃著臉,狠狠地吻住那張上揚的紅唇,鋒利的牙尖咬住她的下嘴唇,林榕溪眉頭蹙了一下,痛呼出聲。
“江祁璟,你屬狗的嗎?”
江祁璟眼底閃過一抹邪魅。
林榕溪微微眯起來,細長得像一隻慵懶的狐狸眼睛,帶著微微的笑意,一把扯下江祁璟的領帶,“你現在要跟我玩是吧?”
江祁璟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彼此鼻息纏繞:“不是很明顯嗎?你有時間想陸子翟,倒不如跟我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不如,我帶你去一個有趣的地方?”林榕溪整理著他的衣領,上挑的眼角含笑。
實驗室。
林榕溪換了一身潔白的醫生白大褂,對著顯微鏡驗剛才病菌人身上的皮膚組織。
這裏麵的病毒和之前檢查的是一樣的。
但是濃度卻不一樣。
濃度比之前的要高好幾倍。
難道這些病毒在人死後,會加速分裂和生長嗎?
江祁璟的臉色沉下來,目光像是要殺人一樣,“這就是你說好玩的地方?”
“雖然病毒事件沒有繼續擴散,但是還得要再分析一下,這個細胞在人體,即便是死人身上,是否還具有活性。”
江祁璟冷冷地哼了聲,“結果。”
林榕溪轉身,臉上黃色的擋護眼鏡幾乎要遮住她半張臉,“結果就是具有活性,而且活性更強,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在人死亡之後再發生二次病變,成為力大無窮的病菌人。”
江祁璟的手機響起來。
林榕溪轉身繼續記錄實驗數據,從鏡子裏看到江祁璟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怎麼了?”
江祁璟收起手機,黑眸深邃地看著林榕溪,麵無表情,“運送病菌人屍體的貨車,在半路上被人劫走了。”
林榕溪愣了一下,“被人劫走?”不過是一個病菌人,威廉還要來幹什麼?
抬起頭時,江祁璟好像還有話要說。
“恩?”
“江城帶的一隊人馬,跟總部失聯了一個多小時。”
瀘定山,聚集了眾多毒蟲毒蛇,但同時又有很多稀有的草藥,要上瀘定山一定要有全副武裝。
一輛越野吉普疾馳的飛過瀘定山。
江祁璟從上麵下來,麵色陰冷。
兩人身著同款的迷彩服,衣服的材質是特殊的,防的是山上的毒蟲毒蛇,在這裏毒蟲毒蛇比槍械猛獸還可怕。
林榕溪的目光逡巡在瀘定山上,“他們的信號是在這裏停止的?”
“恩。”
根據總部的反饋,江城一隊人身上的信號在這裏曾經出現十分鍾的異常,然後就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