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林家和秦家有著很長的淵源,為了能夠讓林家倒下,徐珊就是顧若晨的棋子。在我走去美國的那三年,他不過用了一招將計就計,徐珊就讓林甜甜徹底瘋掉,整個林家從此落寞。
而現在,他不過是故技重施,順便再加上一點激將法,就想讓我重蹈覆轍。好險,沒有落入他的圈套。
今天的秦朗之所以反常,大概就是想激怒我,再激怒我身後的朋友,把徐珊繩之以法,為他解決一個大麻煩。
既然秦朗已經在家中發現了那隻錄音筆,就算他不記得我,也能猜得出七七八八。
怪不得徐珊今天會氣急敗壞地找上我,看來秦朗和她在家裏已經發生過了激烈的爭吵。徐珊那麼愛秦朗,肯定會為了留在他身邊最後一擊。
秦朗就算當時不確定,在看見徐珊來找我的時候,自然什麼都明白了。也就不奇怪徐珊和他下來時,麵如土色的模樣。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安安靜靜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得清清楚楚。
因為心寒,所以特別冷靜。
前一秒我還心疼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誠的對待他,可後一秒,他就讓我明白,這都是有原因的。
他秦朗曾幾何時又全心全意地對待過另一個人呢?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麵鏡子,你對它怎麼樣,它就對你怎麼樣。
莎莎那邊已經行動起來,陽陽出事時被銷毀的視頻也被查了出來。
當初秦朗花大價錢買通的那個人,為了出事的時候能夠自保,所以還留了一份。想著東窗事發,能夠因此減輕對自己的懲罰。
現在看來,他是夢想成真了。
因為有視頻這樣的鐵證,所以事情進行的相當順利。莎莎幫我盯著沒有空來,陳倩因為快生了也被李家俊禁足。
李家俊也代表他們來看過我一次,調笑著說:“陸曼啊,我醫院都快成為你的私人診所了!”
“你以為我想啊!”我翻了他一個白眼:“能不能打個折?”
“”
我被打的時候覺得我還好,除了一點皮肉傷之外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來到醫院一照CT,說我輕微腦震蕩。
徐珊一個女人,下手可真是狠。
顧若晨為了保險起見,便叫我在醫院裏修養。
白天在醫院裏基本上就隻有我一個人,所以秦朗來的時候,我我連個幫手都沒有。
好在秦朗也是隻身一人,我倆在人數上還算是勢均力敵。
看著他拿著果籃走進來,總覺得有些違和。但我清了清嗓子,哪怕心裏忐忑,氣勢上也不能輸掉:“秦總,你走吧,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私了。”
“沒打算讓你私了,我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
秦朗放下果籃,在我的床邊坐下。
我冷笑一聲:“是啊,幫你鏟除了身邊的障礙,你感激我還來不及呢,為什麼要阻止我呢?”
秦朗看著我,終於無言以對。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放心,我不會放棄追究的。雖然你的行為齷齪,但這阻止不了我為我自己伸張正義。”
我沒有你卑鄙,做不到損人不利己。
秦朗低著頭,很久才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我問:“徐珊說那次意外裏手上的那個孩子是我兒子,對嗎?”
“是啊。”我點點頭,“那又怎麼樣呢?從那天之後,他在我麵前再也沒有提到你半個字。既然你已經失憶忘掉我們兩個了,我就告訴我兒子,他的爸爸已經死了。”
“對不起。我”
“我不會接受你的對不起,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孩子在我改嫁之後就會改姓,你忘了我們,我們也會忘了你。”
我話說得越是決絕,心裏就越是痛苦。
是啊,這感情不是砍樹,一刀下去就會兩端。
在感情裏,我們都是那個種樹的人,一刀下去,我們回想起陪伴這顆大樹長大的點點滴滴,會難受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數著樹樁上的年輪,我們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樹還沒有被砍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