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都在等傅依依,現在陳倩在這兒,也出不了什麼亂子。我坐在床上,裹著陳倩的外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個顧若晨,一個秦朗,雖然這些都不是因我而起,但傅依依恨我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女兒家的臉哪裏經得起這麼丟?
傅依依來了,不止是她來了,秦朗、王公子還有塞牧山縣見過的傅廳都來了。原本還算寬敞的標間,現在一下子湧入這麼多人,讓我幾乎不能呼吸。
秦朗一進來便看見了坐在床上的我,他的下頜動了動,猛地一個轉身,把傅廳拎了起來,房間裏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傅廳在南陽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秦朗畢竟是晚輩,在人前有這樣的舉動,已經是極度不給傅家麵子了。
“這就是你給我說的,傅家家風?嗯?”
秦朗從鼻腔裏發出陰冷的笑聲,房間裏的人一下子靜若冬蟬。
被秦朗勒緊脖子的傅廳臉立馬紅了,倒也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他看著秦朗不說話,那堅毅的眼神好像就是篤定了秦朗不敢就這樣把他給弄死。
秦朗不動則已,一動
我連忙走過去,拉了拉秦朗的衣角,“犯不著。”
是啊,秋後算賬有千百萬種方法,現在事情被傅依依弄成這樣,是傅家要哭著求著要我們息事寧人,所以,何必在這裏賠她一條命。
秦朗愣了兩秒,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傅依依看見自己小叔被鬆開了,回過神來的她立馬跑到自己小叔麵前,查看小叔並無大礙之後,淚流滿麵地對著秦朗喊:“你是瘋了嗎?為了她,你是瘋了嗎?”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立馬緊緊拉著我的手,他很用力,恨不得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好像這樣才能證明我的存在,好像這樣才能確保我的安然無恙。
“動她,怕是你瘋了。”秦朗的聲音嗖嗖冒著涼氣,“一個靠著賣女兒輩求榮的家族,有什麼資格進我秦朗的門?當初推給顧若晨都不要的貨色,我秦朗又怎麼會要?”
“顧若晨走的時候給了我一些東西,說是秦總如果和依依順利成婚,那麼那些東西就不存在。但現在”傅廳不卑不亢,輕笑一聲接著說:“怕是那些東西又要重見天日了。”
顧若晨給了傅家東西?
我錯愕地看著秦朗,他麵部緊繃著,微微抖動的皮膚顯露出了此刻他極力抑製的憤怒。忽然,他轉頭看向我。
“如果我秦朗一無所有了,你會陪著我還是去美國找顧若晨?”
這是個什麼問題?
我低頭淺笑,再抬頭看他時,眼裏已經不爭氣地有了淚光。
“我認識你秦朗的時候,你是南陽市裏呼風喚雨的QL總裁,那些對於我來說遙不可及的事情,隻要有你在,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辦到。所以說,我愛上你就是因為你秦朗有權有勢。可是後來啊,後來”
我伸手擦去滑落的淚水,穩定情緒之後接著說:“後來我一個人去美國,你的權勢在我絕望的時候沒有給我任何幫助,再後來你的權勢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向萬丈深淵,可我還是愛你啊。所以秦朗,你說你一無所有了,我會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人?”
秦朗看著我,笑了,點點頭,又轉過頭對咄咄逼人的傅家人說:“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就在我手上,其他的,你傅家要是有本事拿走便是。”
話音落地,握著我手的力道終於溫和了。
人生在世,錢權重要愛情也重要。我無意標榜愛情淩駕於任何世事的價值觀,隻不過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無高低貴賤之分。
我隻是很慶幸,很慶幸秦朗最終的追求是我。
僅此而已。
“秦總,既然把話都說到這裏了,那以後得罪之處,還希望記得今天你讓我傅家所蒙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