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夢這樣,宮辰玨也沒再出聲,隻慢慢合上了詩集,然後替她整理了下被子,關燈了,起身出門了。
這一晚,他沒有睡在臥室裏。
可獨自睡覺的易夢,卻做了一個異常溫馨的夢。
她夢到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一個悠閑的庭院裏,她正閉著眼睛做靠在藤椅上。
陽光灑在她身上,舒服到不行。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道低沉而醇厚的男音。
他在念詩。
而且她還很熟悉,因為她晚上才剛剛聽過。
我該怎麼樣來愛你。
讓我悉數這些方式。
我愛你,直到我的靈魂所能觸及到的深度,廣度和高度。
在我視線之外摸索著,存在的極致和優雅的理想。
我愛你,如同如常所需一樣,必不可少。
如同陽光與蠟燭。
我愛你,用我的呼吸,我的微笑,我的眼淚,我的整個生命來愛你。
是誰?是在給她念詩?
易夢的神情有點急促,隨後慌亂的看向四周。
聲音的方向就在她的對麵,畫麵慢慢移過去,那是一個身形有點高大的男人,他的膝蓋上放著一本詩集,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摁在上麵。
易夢莫名的覺得這雙手有點熟悉。
她迫切的想要看到他的臉。
畫麵一點點上移,易夢整個人都有點僵住了。
是他!
隻能的是他!
“怎麼樣?好聽嗎?”他一臉溫柔的看著對麵躺椅的女人。
“勉強還湊合。”她聽到自己開口。
“勉強?”
“嗯哼。”
男人似乎對這評價很不滿意,移開詩集,隨後直接的上前壓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一個漫長和纏綿的擁吻。
陽光下,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就好像是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美好的讓人想要落淚。
而事實上,當易夢醒來的時候,她確實在自己的臉上摸到了冰涼的淚水。
易夢坐在床上,腦海裏還在重複著夢境中的場景。
那是因為昨天晚上宮辰玨念詩後她才做的夢,還是之前那幕是真的存在的?
那個庭院,那個藤椅,還有那個真切的吻。
一切都真是的不像話。
易夢隨即起身,匆匆的下樓。
餐廳裏,宮辰玨正在翻閱報紙,宮念念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他對麵。
父女兩聽到聲響後,全都看了過來。
當宮辰玨注意到易夢還穿著睡衣,並且赤著腳的時候,眉頭頓時蹙了起來,然後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的?連鞋都沒有穿。”宮辰玨隨即從一側的鞋架上拿了一雙拖鞋過來放到了她麵前。
“我昨天做了一個夢。”易夢幽幽開口。
“噩夢?”
那麼美好的夢境,應該不能說是噩夢吧。
易夢的視線緊緊的注視這麵前的這張臉,慢慢的竟然和夢境中的那個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是夢中的他,那她呢?
會是夢中的那個人嗎?
見易夢一直傻愣愣地看著他,宮辰玨隨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半響,呢喃:“沒有發燒啊。”
“媽咪?你怎麼了?”而這時宮念念也跑了過來。
“我我沒事。”易夢隨即回過神,拍掉了宮辰玨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我先去上樓換個衣服,等會還要送念念去學校。”
宮辰玨站在原地,看著易夢那有點纖瘦的身影,眼底多了絲幽光。
“爹地,媽咪這是怎麼了?”宮念念有點不解地看他。
“沒事,你先去吃飯,我上去看看。”宮辰玨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宮念念乖巧的點了點頭。
易夢回到房間洗漱完後,宮辰玨正好走了進來。
“你剛才怎麼了?”宮辰玨緩聲問道。
要是一般的夢,她絕對不會做到那個地步。
易夢臉上的還帶著一點水,聽到這個問題,眼神不由一頓,過了片刻才開口:“這件事等到我送念念上完學再說吧,不然她要遲到了。”
宮辰玨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頭:“嗯。”
“所以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我要換衣服了。”易夢斜了他一眼。
“我不介意,你可以隨便換。”宮辰玨的眸光一閃。
“”易夢的嘴角忍不住一頓抽搐。
這貨是在異想天開嗎?
“給我滾!”易夢轉身拿了個抱枕就丟了過去。
宮辰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最後頗有點失望的轉身離開了。
等到易夢換好衣服出來之後,神情多少是已經穩定了下來。
隻是她才走進客廳,宮辰玨和宮念念的視線便都黏在了她身上。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勁嗎?”易夢低頭看了眼自己,隨後解釋,“這個是我在衣櫃裏拿的,我又沒有衣服換,這件是新的,你要是介意,後麵我買件一樣的重新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