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景越帶著褐色的玻璃牆上灑滿了夏日裏的灼燙陽光,那耀眼的光芒反射而來,讓略顯雄偉的景越好似披上了一層光暈。

沈芷晴迎著耀眼的陽光抬頭,拚命的想要將這曾經屬於沈家的辦公樓看清楚,卻被反射的光亮灑滿眼眶,無法睜眼。

她抬手將被刺的些許澀然的雙眼遮住,那即將垂落的水珠藏在指縫之間。父親,哥哥,嗬,你們可還安好?

芷晴,終於又回來了!

沈芷晴深深吸氣,利用玻璃門將自己因為公交擁擠而散落的發絲理順,將衣服上擠壓出來的褶皺撫平,輕輕的推開前廳的大門,那轉動的門似乎走起了孤獨的樂章,伴她獨自前行。無人知曉,她用了兩個寒暑交替的時光,才再次回到這熟悉的地方——景越。

送入雲霄的景越大廈的內部裝潢已經有所不同,不似父親辦公時候那般高雅大氣。深色帶著紋理的大理石,蹭光瓦亮的牆壁,帶著無比奢華的水晶吊燈,高不可及的天花板。

就連曾經的企業文化,也早已改的麵目全非……

景越大廈所有的部門安排都是很複雜的,21層的環境對於新人來說,簡直堪比一個小型迷宮。好在,她上次麵試的時候就已經比對了一下景越的樓層排布,竟然和兩年前幾乎沒什麼變化。

沈芷晴微微低下腦袋,掩飾著微微冷凝的眉目,駕輕就熟的來到電梯間。

“哎哎,這位小姐,勞煩等等,你是?為什麼明目張膽的直接闖入景越大廈?”在大廳中準備開工的前台小姐,連忙將沈芷晴的去路擋住。

她從頭到腳的掃視著沈芷晴,見她衣著簡單樸素,過分寒酸的裝扮,看著就不像是景越的員工,眼神越發的鄙視起來。

沈芷晴暗自歎息,實在是失算了。兩年前的老人自然不可能還在,父親離世之後,景越早已經曆了巨大的變故和洗牌。

景越的那些老員工對景越的忠心,簡直好比信仰。在父親遇害之後,沈氏早已分裂,憤恨離開的員工不在少數,有一小部分雖然留了下來,不過是為了生活才不得不繼續工作。但結果,卻也是被陰謀陷害給一一逼走。

現在的景越早已麵目前非,四分五裂,內部的勾心鬥角不斷。恐怕除了以前的個別高層還可以認出她,其他的就別提了。

“你好,我是財務部門的新同事沈芷晴,最近剛上班,害怕上班遲到,便早了點出門。”

“喲,是同事啊,難怪這規矩啊都長在腦門上的。你是新人,連員工證都沒有,還想上電梯?還是在旁邊歇著,等會吧!”前台小姐小嘴一撇,根本懶得幫沈芷晴的忙,不甚在意的就像打發她走。

“那個,您能不能幫幫忙,幫我刷一下電梯卡?我是剛上班的,想早點去辦公室做點準備工作。”沈芷晴溫和的笑了笑,歉意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