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狸姐姐——”
玉兒和新月驚叫,狂奔上去。
沐小狸孱弱無聲的倒在更快一步的步驚天懷裏,像被抽幹血,臉色白得像紙,呼吸虛無。
“快給爺!”雲逸風心提到嗓子眼,急躁地怒喊。
步驚天斜一眼雲逸風,抱著沐小狸就走。
“快給爺看看,你想她死嗎?”雲逸風死死盯住沐小狸毫無生氣的臉,雙眼充紅。
聽到“死”字,玉兒“哇”一聲就哭了出來,腳一軟跌在地上,就勢跪地哭喊:“玉雕,讓雲穀主救救小姐吧,玉兒給你磕頭了。”
新月第一時間飛到步驚天前方,擋住他的去路,同樣眼眶含淚:“玉雕,我知道你也擔心小狸姐姐,雲穀主醫術天下第一,讓他看看小姐吧。”
步驚天遲疑地看看雲逸風,他不喜歡這個人。再看沐小狸,臉白得透明,連嘴唇也泛白。
步驚天下意識抓住她的手,涼如寒冰。
淡靜若水的瞳孔猛的一縮。
雲逸風抖然出手,本以為有翻苦戰,不想,步驚天沒有任何防守。
步驚天立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雲逸風幫沐小狸把脈,幫她輸送內力,另外兩個丫頭急得眼淚咕嚕。
他不喜歡被人觸碰,所以第一次見麵她抓他的手時被他甩開,後來拎她,背她,隔著幾層布綢他還是知道她的身體是溫熱的,就像他埋在雪地裏三天三夜後被陽光照射的溫暖。可是剛才…
多少年前,師父的身體也是這麼冰冷,然後再也沒有睜開眼。
那次之後,他是習慣了冰冷。
這次,他卻那麼排斥抗拒接受。
夜涼如水,月色朦朧。
步驚天注視指尖,那冰涼的觸覺從指尖傳達心房,一路冰凍血液,再化為細而鋒利的網,困住心髒。
第一次,他知道什麼叫害怕。
沐小狸的體內仿佛築造一個保護圈,探不出她體內情況,也輸不進內力。
這樣的症狀,饒是雲逸風也聞所未聞。
眼看著沐小狸的生命跡象慢慢流失,雲逸風背後滲出密密麻麻名為恐懼的汗。
“狸兒,醒醒,狸兒,醒來好不好,別睡,不要睡!”雲逸風將沐小狸按在懷裏,“爺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別怕,你會好起來的。”
“咳咳…憋…憋死我了。”
低若遊絲的聲音鑽進耳朵,雲逸風詫然地鬆開雙手。
隻見沐小狸睫毛抖動,吃力的睜開,充血的眼眸和紙白的臉色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恢複正常,不,不算正常,眼眸比正常更為明亮璀璨,臉色比正常更加紅潤白嫩,肌膚隱隱泛著瑩玉的色澤。
“小姐——”
“小狸姐姐——”
兩個丫頭忙撲上去,被雲逸風攔住。
雲逸風把住她的脈門,大惑不解,這是怎麼回事,她體內精氣十足,有股渾厚的內力正在自動修複她受損的內髒。
而他身為天下第一神醫,居然查不出原因。
沐小狸初恢複意識,隻覺渾身密密麻麻的被蟲啃咬,疼痛酥癢,睜開眼,身上的不適突然如洪水放閘,褪得幹幹淨淨,反之,替代的是從頭到腳的舒爽,仿佛每個毛細孔都舒張開來,呼出幸福的氣泡,體內更是流竄一股用不竭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