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病了!”
“陛下有旨,抬也要將殿下抬進宮中。殿下,您還是請吧!”話說完,手一揮,早就有內衛將淳王的朝服拿過來 ,準備服飾淳王穿衣。
手法是粗暴的,神色是冷酷的,活像是在對待囚犯。淳王臉色抽搐了一下,一把奪過衣服,示意管家來。
不多時換好,淳王隨著內衛行至門前。轎子已經準備好,藥罐子也被聞風而出的大丫鬟遞到轎中。
內衛統領眼角抽了幾下,有些吃驚的問:“殿下真的病了?”
淳王似笑非笑:“本王有幾個膽子,敢欺君?”
內衛統領閉上嘴,不再說話。
進宮的路上,淳王一直在想,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皇帝那麼急著召見自己?這可是二十多年頭一回。不知道為何,忽然記起老四那混蛋消遣他時說的那句:“太後要倒黴了。”心下微微一沉,不會真的是皇祖母出事了吧?有心問問內衛,可是掀開簾子一看那統領押解囚犯的臉色,頓時歇了心思,一時間,除了幹著急,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到了宮門口,內衛下馬,淳王下轎。淩晨的涼風吹得病了的淳王狠狠的打了個寒噤,他瞪了統領一眼,按著唇角咳嗽一番,道:“本王記住你這張臉了。”
統領冷道:“是末將的福氣!”
這樣的威脅聽得太多,他早不當一回事。
穿過浩蕩的宮殿群,直撲太後寢宮。
剛走到院子裏,淳王就已經聽到寢宮內皇帝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內衛早已經退下,院中遠遠站立的宮人鵪鶉狀,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裏,什麼也不聽。隻剩淳王一人站在殿門外左看看右看看,在風中繚亂。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太後,你不要太過分了!後妃踏足前庭!幹澀朝綱!現在,連朕的綠頭牌你也替朕翻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太後黑著臉,道:“哀家不知你說的是什麼!哀家何曾動過你那什麼牌子!倒是你!後宮三千佳麗,還不夠你受用的?連個大肚子女人你都要抱到床上去?丟人啊!祖宗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隻要一想起皇帝今晚居然大鳴大放的宣召懷胎八個月的皇貴妃侍寢,太後眼前就一陣陣發昏。她已不敢想象,明天滿朝京城會怎麼評價這個有特殊愛好的皇帝!怎麼評價皇族!怎麼評價這後宮的妃子!京城,不,甚至是滿東辰,會就此衍生出多少版本!皇家的老臉啊,眼看就要丟到泥土裏了。
“太後!你居然倒打一耙!”皇帝像是才想起這事兒對他的名聲會照成什麼影響,更加的憤怒了。更加決定一定要好好地給太後一個教訓!
你不是在乎淳王那個逆子嗎?朕就從他身上下手,不信你還能這麼穩得住!
“放肆!皇帝,哀家還是太後!你的孝道,禮儀學到哪裏去了!”
“孝道!禮儀!太後,你一個祖宗規矩都忘記了的婦人,有資格問我規矩禮儀嗎?”
太後黑著臉,一字一句的說:“皇帝!你說話要負責任!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哀家曾經假傳聖旨?曾經翻看你的綠頭牌?!皇帝,哀家是太後,這後宮哀家最大!莫說你沒有皇後,就是立了繼後,這後宮的一切,也依舊是哀家說了算!哀家想安排妃子為你侍寢,還用假傳聖旨?!皇帝!哀家看你是腦子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