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白楓有什麼反應,就被一個小人給緊緊的抱住了。
“舅舅,我爸爸說你要害我和媽咪,是真的麼?舅舅,你以前對軒軒的好都是假的麼?”
小家夥的聲音雖稚嫩,卻擲地有聲,見白楓沒有回答,白銘軒委屈的癟了嘴巴,嗚咽起來。
“舅舅,你說話……”白銘軒磨蹭著白楓的腰際,就想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
半晌,白楓的臉由紅轉白,蒼霖快速的將白銘軒拽到自己的身前,才鎖住目光,咬牙問道:“白總,你的手段真配不上你的身份,看來外麵傳聞不假,你竟真的有那種無恥的想法!”
蒼霖的話一落地,白楓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沉默了十幾秒才挑眉笑道:“不知道你哪裏來的優越感,總覺得地球上的人都要圍繞著你轉。蒼霖,這次你輸了。我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禦菲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白楓雙臂環抱,笑眯眯的看著蒼霖,他就是要看到他這幅故作鎮定的樣子,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將蒼霖玩弄在鼓掌之中了,哪怕,隻是一陣子。
蒼霖不想跟白楓呈口舌之快,推開他的肩膀,就要往裏走。他要見禦菲,他心愛的女人。
不知此刻她正經曆著什麼……
白楓沒有再阻攔他,打了個響指,守著們的人就讓出了一條路。他就站在這頭,看著蒼霖驚慌失措的跑向盡頭。
“舅舅,你把我媽咪怎麼樣了?舅舅,難道你真的狠得下心麼?我和媽咪那麼信任你,舅舅……”
白銘軒沒有跟著蒼霖進去,他掙脫開蒼霖的手臂後,就站在白楓身邊,靜靜的注視著他。
他沒想到過,自己的舅舅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更無法接受的是,舅舅和爸爸竟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
白銘軒費解,在他的認知中,還理解不到太多的愛恨情仇,他隻是有些傷心,不,是很傷心的看著白楓。
白楓注意到白銘軒的眼神後,寵溺的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沒想到卻被那小子躲開了。
“軒軒,連你也不理解舅舅麼?”白楓蹲下身子,滿臉的憂傷,他心中的缺口越來越大。
蒼霖已經顧不上身後發生的事情了,他早就派人在暗中保護軒軒,能有信心不會讓軒軒受到委屈。
隻是曉優,曉優到底在哪裏,怎麼樣了……
禦菲被強迫帶到醫院的時候,因為又氣又急的關係,大腦有些眩暈,就跟白楓說要休息,但是白楓一旦下了決心,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此刻她正暈乎乎的躺在手術台上,滿身滿心無力的盯著手術台上的罩燈發呆。
雙眼無神,淚水雙痕。
她已經預料到白楓要做什麼了,動了動被綁住的手臂,她想笑,最終卻抑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大聲的,撕心裂肺的哭泣。
命運是如此的不公平,在她以為她所期盼的那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一個響雷炸進了她的生活裏,她所信之人毫無信譽,她所在意之人,卻心心念念要殺了她的愛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腳步聲在耳旁響起,她瞪大了眼睛,眼淚撲簌簌的流淌而下。
“大夫,能不能,嗚嗚嗚,能不能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哀求了好一會兒,身旁的人都沒有什麼動作。
又過了半分鍾左右,一道略帶惋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說實話,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動手,不過白曉優,我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的,你弄死了我心愛的男人,我怎麼可能讓你好過呢。可惜了,可惜了……”
一聽到說話聲,禦菲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用力扭頭去看右後側站著的人。
“是你?你怎麼在這裏?你先放開我,我們能不能好好說?”
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禦菲有些驚慌。時隔六年,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鄭嫣,會以這種方式與她單獨見麵。
許是因為情緒太激動,禦菲隻覺得小腹有些隱隱作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分離她身體般,下墜的疼,扯動著她的四肢百骸。
鄭嫣穿著高定禮服,一身珠光寶氣,看樣子是從哪裏的宴會趕過來的。她揚了揚手上冰涼的手術剪,笑容有些得意。
“白曉優,你很驚訝吧,這張臉雖然沒有瑕疵,但是太假了,你不覺得你活的很累麼?戴著一副完美的麵具,身體裏卻肮髒不堪,你就像是活在黑暗裏的小醜。”
冰涼的指甲尖在禦菲的手臂上遊走,鄭嫣每往前走一步,禦菲心跳就開始加速。
終於,在幾度驚呼聲後,她對上了鄭嫣那張張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