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綿從來沒想到，會再次見到卓亦然。
她發誓與卓亦然老死不相往來。
但現在卓亦然就站在她家的門外。
打開門，周綿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呦！今天是什麼風？怎麼把卓大總裁給吹到我這裏來了？”
“陶涼煙人呢？”卓亦然冷著麵頰，開門見山。
周綿就好笑了：“陶涼煙和你有關係麼？”
卓亦然沒空在這裏和她周旋，一把推開周綿，直接邁步走進了屋子，這裏是他唯一能夠想到陶涼煙來的地方。
可當他將客廳，廚房，臥室，甚至是洗手間都找了個遍之後，卻並沒有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卓亦然，我說你有病吧？！”
周綿擋在了他的麵前，口氣更冷了：“難道你還覺得涼煙她不夠慘？非要置她於死地嗎？卓亦然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說到最後幾個字，她開始聲嘶力竭的喊，隨著話落，眼圈濕潤的發紅。
卓亦然的心跟著她的話音狠狠地顫了顫，動了動唇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如果他說，他並不是來找陶涼煙麻煩的，恐怕周綿根本不會相信吧？
也難怪。
當初他那瘋狂的報複，刻意的狠毒，就是他自己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該死。
在周綿防備而又憎恨的目光中，他邁步走出了屋子，臨下樓之前，他沒有回頭，輕啞著聲音留下了一句話。
他說：“所有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我知道我對不起她，我現在隻想補償她，哪怕……她也許不會再原諒我。”
周綿聽著這話一愣，隨後捂著唇梗咽落淚。
一切終於真相大白。
但現在，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涼煙，你聽見了嗎？
涼煙，你到底在哪……
………………
日子一天天度過，轉瞬即逝間，兩年的時間悄然而逝。
卓亦然用了兩年的時間，將吞並的馮氏徹底融入進了卓氏，父母病逝的相續離開，也讓他順理成章變成了卓氏唯一的領頭人，曾經屬於馮家的那棟房子，被卓亦然重新改建成了一所幼兒園，名字叫做——陶陶的時光。
現在的卓亦然，在每個人眼裏都是那麼的功成名就，意氣風發，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還恨著什麼，更期待著什麼……
晚上八點，紅館早已賓客臨門。
卓亦然在紅館老板張衛龍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六樓客房部。
剛一推開610的房間門，屋子裏彌漫著的曖昧氣息就鋪麵而來，張衛龍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卓亦然還不舒服的微微皺眉。
張衛龍忍不住調侃：“兩年了，到底還是沒讓你熟悉我紅館的味道。”
卓亦然笑了笑，不與否認。
有些東西，無論多久也適應不了，有些東西，哪怕時過境遷也遺忘不掉。
跟著張衛龍一起走向臥室，隻見那淩亂的雙人床上，馮筱雅正赤身裸體的癱躺著，潔白身上滿是青紫的愛痕，四肢還捆綁著特殊口味的手銬和腳鐐。
對於卓亦然和張衛龍的到來，她毫不知情，整個人還沉浸在藥物的幻覺裏無法自拔，一個人癡癡地笑個沒完。
“自從上次她打掉孩子之後，就迷戀上了藥，不過你放心，這種藥不是毒品，不會上癮，隻會讓人暫時因為興奮而忘記煩惱。”
張衛龍口中的煩惱很殘忍，自從兩年前馮筱雅被送來接客，卓亦然下令不準有避孕措施，而等馮筱雅懷孕之後，他又命令不打麻藥的直接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如此反反複複，兩年下來，這打掉的孩子沒有四個也要有三個了……
“她怎樣都無所謂，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看著狼狽到極限的馮筱雅，卓亦然俊逸的麵龐沒有絲毫的動容，兩年未見，他發現自己還是如此恨她。
這種恨意，連同他彌補不了的悔意，糾纏在他的心上，勒得他疼痛，窒息。
“叮當——！”
走廊裏，忽然響起了東西掉落的聲音。
卓亦然回神的同時，跟著張衛龍一同走出了房間。
一個穿著員工服的女人，正慌慌張張的整理著掉落推車的水桶，見張衛龍出來了，隻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然，就是這一眼，卻讓卓亦然整個人都如遭雷擊一般的愣住了。
熟悉的臉龐，想念的眉眼……
他不會看錯，不會！！
一步衝過去，握緊她的手腕，他激動的連聲音都開始顫抖：“陶陶……”
被抓緊手腕的女人，滿眼驚慌，看著他半天，才諾諾地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