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鯊魚池嗎?

怎麼會改建成了麵部識別才能打開的大門?

而且……還給了她能打開的權限?

阮小沫下意識地走了進去。

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幾乎是在她走進去的同時,突兀地響起了“嗞——”電流聲。

不知道哪裏的燈光忽然閃了幾下,隨後,第一盞電燈驟然亮起,灑出一方小小的亮光。

那盞燈是泡沫的形狀,電線經過特殊的設計,被垂下的角度神奇地隱去,讓燈好像是懸浮在空中的泡沫一樣。

燈的表麵有著七彩的折射,仿佛是陽光照射在上麵而形成的光彩,美輪美奐。

一盞、兩盞、三盞……

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泡沫”都逐漸向更裏麵的室內亮起,柔美的夢幻燈光,填滿了室內的每一處角落。

突如其來地,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了一陣風,帶著輕盈的泡沫,在空中旋轉飛舞。

阮小沫站在原地,驚愕地伸手去觸碰。

泡沫碎掉,又有更多的泡沫從空中漂浮降落。

房間裏,漾著一層虛幻如夢境般的色彩。

不過是短短一瞬,這裏已經變得如同童話故事裏的場景般不真實和美好。

心被這一幕震撼住,阮小沫怔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這裏是……什麼時候被改建成這個樣子的?

就像是有人為她用魔法營造了這一切。

帶給她殘忍血腥回憶的巨大鯊魚池,已經完全不見。

在錯落有致的燈光中,一個什麼東西,佇立在那些泡沫的最中間。

阮小沫穿行在那些晶瑩跳躍的泡沫之中。

柔和的光線披灑在她身上,宛如精靈的泡沫在她周身不斷地躍動、漂浮。

最裏麵的位置,是一個小小的圓形水池,透明、澄澈、碧綠。

一方白色的羅馬柱從水池中立起,頂端被大顆的珍珠環繞,流光溢彩之中,托著一麵巨大的乳白色貝殼。

在貝殼中,靜靜躺著一條銀色鏈身的項鏈。

項鏈的頂端,墜著一個圓形的吊墜,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吊墜是透明的,裏麵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阮小沫拾起那條項鏈,捧在手裏,才發現,吊墜裏裝的,是好幾顆彩色的泡沫。

一經晃動,它們就在吊墜裏輕輕地跳動碰撞,卻完全不會碎掉。

“喜歡嗎?”

靳烈風的聲音響起時,嚇了她一跳,轉身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通過設備播放的聲音。

“這條項鏈的名字,叫做‘永恒’。”

這是……靳烈風早就錄好的聲音?

是在她拿起項鏈之後,就會自動播放的嗎?

“很奇怪對不對?吊墜裏裝的是泡沫,我卻把它取名叫永恒。”

“可誰說泡沫就不能永恒?”

他的聲音還得持續播放中,依舊帶著靳烈風一貫的自負和不可一世。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如果我愛上什麼人,就算愛情是易碎的泡沫,我會用盡一切的辦法,把泡沫保護起來,不讓它碎掉!”

“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罷,我愛上那個人多久,我就要讓那泡沫存在多久!”

阮小沫的眼眸慢慢睜大,整個人都難以置信地僵在那裏。

這是……那場絕命賽車那天,他對她說過的話……

也是越過她心牆的一束光。

“這條‘永恒’,吊墜是用外星隕石的材質製成,裏麵是特殊液體製作的泡沫,世界上僅此一條,就算是目前最先進的武器,也不可能毀壞這條吊墜。”

“就算過上一百年、一千年,裏麵的泡沫都會完好無損。”

“阮小沫,從此刻起,你名字的意義不再是易碎……”

阮小沫不知不覺握緊了手中地項鏈,眸底濕潤。

“是永恒。”

靳烈風低沉的聲音幹淨利落地吐出這三個字,在空曠的室內回響。

每一聲,都如同撞在她的心上。

她的名字……從此不再意味著易碎,而是……永恒。

這是他給的定義。

熱淚不自覺地從眼眶淌下,心頭情愫翻湧著。

怎麼……又哭了……

可現在的心情,卻和在商場一個人蹲在走廊裏痛哭時,完全不同了。

心髒那裏,莫名的發著熱。

如一陣暖流,淌入了她的心間。

靳烈風這個男人……

他暴躁、殘忍又……奇怪。

他綁架她、欺負她、威脅她……

可卻又總能說出這種出乎她意料的話、做出這種出乎她意料的事……

那條名為永恒的項鏈,隨著她擦拭眼淚的動作,晃動著,彩色的泡沫在裏麵彈動,輕盈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