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他們教你親力親為。”靳烈風注視著她,語氣輕巧。

她就算不會,也可以慢慢學。

他可以采購一堆東西,讓倫納德團隊的人慢慢教她。

他又不是負擔不起材料的錢。

如果她有特別中意的原材料廠家,他也可以買下來,隻給她一個人供應。

阮小沫敗得非同一般的慘烈。

他句句話都邏輯完美,無懈可擊。

畢竟衣服是給他做的,當然是他覺得好就好,覺得不好就不好。

時間也是他定,她一點發言權都沒有。

阮小沫懊惱地垂下腦袋,勺子在湯碗裏攪了一圈又一圈。

他要是真替她把倫納德的人叫來,手把手教她,然後告訴她,他可以等她慢慢學會……

她還能說什麼?

阮小沫,一戰,慘敗。

她消停了幾天,但每天早上靳烈風離開之後,她就會怨念地睜開眼睛,宛如恐怖片裏的女鬼一樣,幽怨而不發一語地盯著臥室的一個角落。

半晌之後,幽幽地歎一口氣。

然後,再煩躁地在床上亂滾一通。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難道她要就這樣認輸嗎!

她上班的計劃要就這麼擱淺嗎?!

那她今後的生活還有什麼盼頭?!

阮小沫煩躁地在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終於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她連慘叫都沒有慘叫一聲,因為床下邊的地毯超厚超軟,一點都不比床上硬。

她一臉的生無可戀,滿目憂傷。

不行……

她才不能就這麼放棄……

隻是失敗了一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她的態度不要那麼激進,目的不要那麼明顯……

隻要她不激怒靳烈風,慢慢磨,總能磨到他同意!

阮小沫的眸子又豁然睜開,眼底充滿了希望的火焰。

晚上的時候,她照舊窩在工作室的椅子上,對著已經很久沒有改動過的設計稿,有一筆沒一筆的塗塗畫畫,眼睛不自覺地瞟向一旁安靜看文件的男人。

靳烈風穿著一套灰色的家居服,舒適親膚的材質很軟很貼合,穿在他身上,呈現出一種優雅又溫暖的效果。

比他從公司回來,吃晚餐時西裝筆挺,領帶整齊的模樣,少了幾分蕭索的殺氣。

這段時間,阮小沫故意把晚上的時間挪到了工作室,沒想到,他居然從那天晚上跟來之後,現在也都會跟著她一起過來。

他現在是如果晚餐之前,公司的事務他還沒有處理完,他就會讓齊峰送家裏來。

等晚餐之後,到她這間工作室裏來處理。

總之,和她一起吃晚餐,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所以最近都是這樣。

她安安靜靜地趴在桌上寫寫畫畫,他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務。

兩人之間,非常和諧,非常互不幹擾。

阮小沫扒拉了一下頭發,揪著一根頭發扯了扯,心裏糾結著什麼時候開口好。

在心底醞釀了半天情緒,她清了清嗓子,才很隨意似的道:“靳烈風,我覺得我還是上班去實踐一下比較——”

“好”這個字,她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波瀾不驚地一句話給截住了。

“實踐需要哪些東西?你整理一下,交給朱莉就好。”他翻開一頁文件,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還有倫納德的人,我明天就讓人給你都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