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戰戰兢兢地勸道:“還請您同意我們的治療方——”
“我說過了不治!!!”靠在床邊的靳烈風發怒地揪過那個醫生的衣領,“你們一個一個是聾了?!”
是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把他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刹時進入了治療室裏。
阮小沫抬頭,看到了剛得到消息的齊峰。
他隻是掃了一眼室內的情況,就大致清楚了大概發生了什麼。
齊峰快步走到靳烈風麵前,躬身低下頭,懇求道:“少爺,您真的不能不治療……我請求您接受——”
他的話音如被人掐掉了尾音一般驟然消失。
額頭上冰冷的觸感傳來。
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正抵著他的頭頂。
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指緩緩拉開保險栓。
金屬撞擊的聲音,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室內尤其清晰。
“擅作主張……違抗主人的命令,齊峰,我看你是活夠了!!!”
靳烈風的聲音冷得像是裹挾著千萬年的風霜一般,叫人光是聽著就不寒而栗。
齊峰低著頭,膝蓋半屈著,姿態卑微而恭敬。
他知道自己冒著風險把事情告訴阮小姐的時候,一定會有這一天的。
可他不後悔。
少爺的性命,比一切都重要!
“齊峰做錯了,少爺要殺要剮,都是應該的。”他以臣服的姿態懇切地道。
靳烈風發出一聲冷笑,“要殺要剮?對,我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是留你個全屍還是粉身碎骨!”
齊峰半跪下去,不反抗也不為自己辯護。
他確實違抗了少爺的命令,也確實是他把病毒的事告訴阮小姐的。
少爺要殺他,都是他應得的。
“齊峰……隻請求您接受治療!”
靳烈風冷冽的聲音蘊著怒氣,從他頭頂傳來:“我看你是記不得自己的身份了!!!”
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敢說這種話!
扳機隨著他的怒意逐漸扣動。
槍口不偏不倚地對準了齊峰的腦袋,隻要一下,這裏就會血花四濺……
“靳烈風!”站在他身旁的阮小沫慌了神,顧不得許多,伸手覆上靳烈風握槍的手。
“放開!”靳烈風的聲音寒冷如雪,聽不出一點屬於人的情緒。
“不放!”阮小沫咬咬牙,反而站到了他麵前,“靳烈風,你讓他們下去,我有話要跟你說!”
靳烈風瞟她一眼,眸色森寒:“阮小沫!你別以為隻要你要求,就能改變我的決定!!!”
她如果以為僅僅憑她剛才那些話,就能讓他收回命令、接受治療,就大錯特錯了!
他既然一開始決定了不治療,就不可能輕易更改!
“我沒這麼高看自己,靳烈風。”阮小沫盡可能鎮定地道。
她確實不覺得僅僅靠自己的三言兩語就能說動他,靳烈風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這些時日來和他朝夕相處的她當然很清楚。
可是她總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