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動的男人好像聽到她的聲音，驀地回神，看向她。
那一瞬間，他眼中的戾氣陡然收斂起來，渾身的寒氣也消失不見。
他看著她，眼睛裏帶著一絲茫然。
溫暖不禁再次出聲提醒道：“九哥，你手機響了……”
難道他都沒有聽到自己說話嗎？他方才神遊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
不等她多想，戰九天便回過神來，坐起身，接通了電話。
“喂。”
他說了一個字之後，便沒有再開口，而是安靜地聽著。
溫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著他平靜沉穩地接聽著電話，才敢相信他是真的恢複正常了。
隻不過，她一想到他方才的樣子，依舊心有餘悸。
不過短短十幾秒鍾，他便掛了電話，拿著手機就翻身下床。
溫暖急忙坐起來，著急問道：“怎麼了？這麼晚還要出去麼？”
“嗯。”戰九天一邊走向衣帽間，一邊應道，沒有回頭。
溫暖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不一會兒，他便換好了衣裳，依舊是一身黑西服，白襯衣，隻是細節處的精致，唯有時刻關注他的人才有看出不同。
“你要去哪兒？誰打來的電話？”溫暖猶猶豫豫地問道。
其實她不想過問他的行蹤，可一想到對方隻是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就立馬起床，急著出門，這讓她心裏有些不安。
說她是小女人也罷，沒有見識也罷，可她此刻就是想問清楚。
戰九天正準備往門口走的腳步停下來，回頭看過去，觸到她眼中的關切，以及那絲隱隱的不安，他轉身朝她走過去。
“去一趟雲家，雲霓的電話。”戰九天一邊朝床邊走，一邊回道。
溫暖聽到“雲霓”兩個字的瞬間，心倏地塌陷了一塊，可她還是故作堅強地問：“什麼時候回來？”
戰九天來到床邊，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我很快回來，乖乖睡覺，嗯？”他一邊扶她重新躺下，一邊柔聲說道，跟方才那個滿身戾氣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溫暖順從地躺下，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走了。”戰九天輕輕說道。
就在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瞬間，溫暖突然抓住他的手。
“早點回來，我在家等你。”
她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跟他說，她還有好多好多問題沒有問他。
她想告訴他，她認識一個叫夜驍的男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她還想問他，他跟雲霓之間到底有著一段什麼樣的過去。
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想要告訴他。
所以，他一定要回來。
“嗯。”戰九天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轉身，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麵色猛地沉了下去。
然而溫暖並不知道，她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茫然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
她到底對不對呢，她應該堅持這段感情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個世上，對於女人來說，小三並不是最可怕的，初戀什麼的才是最可怕。
因為，初戀永遠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